冰精?戰炎眼神微閃,這不是藥老所說的需要自己去大雪山取回的寶物?赤姓一族竟然會有?
若說是火精,他也許還沒這麼詫異。赤姓一族從某些淵源來說,與他南宮朱雀本家並沒有太大的區別,火精才應該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寶物。冰精這種只出產於大雪山的寶物,若非刻意求取,赤姓一族根本不可能得到才對。
嬴餘固然臉皮夠厚,可這麼當面被人抓了包,還是不由地面紅耳赤。誰讓他今日原本就還打算順便給藥老奉上謝禮,別的不說,就說赤家人提及的那顆冰精,此時就在他身後裝著謝禮的大車裡!
墨河山上前一步,一臉正氣毫不諱言地說道:“嬴魚一族確實不太富裕,可如今那冰精等物既然已經寫入了給藥老的禮單中,那便是藥老之物了,我們也不好對藥老不敬。不如由我另行為諸位奉上價值相當的寶物,如何?萬不可因為區區財物,傷了兩族和氣。”
老實說,正如戰炎疑惑的那樣,冰精固然珍貴,可對火屬性的赤姓一族來說,真心就是個雞肋。也確實如赤零娘所說,他們是真沒有那麼在意這些東西,只不過是氣憤不過嬴餘的態度。
可身為青龍長子的墨河山一再好言好語地勸和,還很有誠意地提出賠償,他們心中多少都軟化了不少。畢竟烏寶那個小蹄子如果真的並非完璧,還懷了墨河山的種,他們也只得另尋它法。一則不願意真的接回家中看著膈應,二則更不願意徹底得罪了墨河山。
仙界之人子嗣艱難,他們赤家人若是真敢阻礙墨河山得子,那幾乎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。更何況,他們今日鬧出這些動靜,不過是為了出口氣!我兒赤零得不到的人,你戰炎的小舅子也別想染指!
墨河山出現的時機真是太好了!接回家供著,還要日夜堤防戰炎找麻煩!若是把那小賤人送給青龍長子,諒他戰炎也不敢挑起朱雀青龍兩族的戰爭!
赤家人互相看了幾眼,就知道彼此的想法。
赤零爹假意忿忿地說道:“既然河山大人如此請求,我赤家也不是那等頑固不化之人。賠償什麼的暫且不提,我兒死得冤枉,既然那女人是大人您的女人,我們也不好為難。這樣吧,只要她磕頭認錯,再為我兒披麻戴孝三日,我就同意解除婚約!”
嬴餘頓時跳了起來,指著赤零爹的鼻子破口大罵,“你當你兒子是什麼金貴的玩意兒!還要我女兒磕頭認錯,披麻戴孝?你們也不怕折了他的福氣,讓他投不了胎!”
赤零娘紅著眼睛瞪著嬴餘,“我兒是墮仙而死,早就魂飛魄散投不了胎了!呵呵,你真是好狠!這種時候,還說這樣的話來戳我的心窩子!”
墨河山止住還欲爭辯的嬴餘,更加誠懇地彎腰行禮道:“真是對不住諸位了。嬴族長出言不當,我代他向你們道歉。這要求也在情理之中,就依你們所言,磕頭認錯披麻戴孝!”
“慢著!依我看,此事皆因嬴族長擅自定親而起,不如這磕頭認錯披麻戴孝的人選,還是由他代勞吧。墨河山,想來你如此重視烏寶,也不忍看著她挺著大肚,去給人下跪吧?”戰炎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“這……”墨河山微微猶豫,若是不答應戰炎所說,肯定會讓別人,尤其是藥老覺得他對烏寶的重視不過爾爾。可若是答應了,只看那又激動起來的赤家人,就知道此事只怕再生波瀾。
他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頭,“戰炎賢弟,你之前可是親口說了他們若能私了就再好不過,為兄以為,最好還是以赤家人的想法為重,你說呢?”
墨河山反將一軍,令戰炎一時語塞。更讓他難堪的是赤家人的反應!
只聽赤零爹說道:“我聽河山大人和嬴族長所言,分明就是都被那女人矇騙了,才惹出這許多事情。少主大人又何必袒護她?一人做事一人當,我赤家人就事論事,絕不株連無辜。代女受過這樣的事情還是算了吧,想來河山大人也不願意自己的後宅出現這樣一個不孝之女吧!”
他說的大義凜然,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,誰又聽不出他話語中對戰炎的不服,對墨河山的諂媚附和?
“可是我親自磕頭認錯披麻戴孝,你們赤家人就當真就此作罷?”
就在戰炎與赤零爹兩方僵持的時候,自戰炎身上突然傳出了清晰可聞的女聲,但凡聽過的人都認出了這是烏寶的聲音。
這才是一切禍端的源頭!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戰炎。
戰炎黑著臉從身上取下了一枚小小的令牌,就在他手指碰到令牌的一瞬間,烏寶的虛影便投射在了眾人面前。
墨河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