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開來,屍體的頭部一歪,整個頭呈360度角轉了過來。
因為這個角度,霍行衍微眯的黑眸,恰恰與霍如風死不瞑目的眼神對上——
混而濁的眼眸爆瞪,兩隻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裡爆出,那眼神筆直的盯著前方,像是因為極度驚懼。
戚水助理連忙將拉鍊拉上,幫著一起扛入車裡,“碰——”車門合上。
成隊過來,與霍行衍交代了一番,並說若有需要霍行衍協助的地方,請他配合,霍行衍一一點頭答應。
直到運屍車離去,一干警車嘩啦啦的開遠,霍行衍卻依然深陷在他的思緒裡。
“莫蕭——”毫無預警的,他忽然喚了莫蕭一聲。
“嗯,四少?”
“幫我去查查,華悠然最近在做什麼?霍如風遇害的昨天凌晨到今天早晨,她在哪裡幹了什麼,都給我好好查查!”
“四少,您是懷疑——”莫蕭想到霍如風與華悠然的那層潛在關係,頓時眸色深了深,嚴肅道:“是!”
“……”潤唇緊抿,霍行衍想著剛才的那一幕,霍如風那死不瞑目的眼神。
霍如風有罪,就憑他勾結藤原一郎,暗中幫藤原一郎做事,他所犯下的那些錯足以將牢底坐穿。
可沒成想,他什麼都沒做,霍如風就這樣死了,真是……讓人意外。
今夜的霍家,註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。
霍如風的死訊並未能隱瞞多久,霍家人知曉後,遠在J市的霍文均也知曉了,聽說是連夜趕了回來,但到底是連夜趕回,還是被那小情兒逼著回來討回公道,自然是有待考究。
自然,這個問題並未困擾霍行衍太久,因為當他還在路上時,趙清黎已經撥了電話過來。
大意是,霍文均跟他的小情兒回來了,傍晚五點左右到的,那女人又吵又鬧,非得讓霍老爺子給霍如風討回公道,並且明裡暗裡暗示是他霍行衍下的手,現在正在霍家客廳裡鬧。
因為她的又吵又鬧,霍家直到現在將近8點都沒吃上飯。
多事之春,怕是用這四字形容最為恰當不過。
加長賓利裡,霍行衍坐在後座,車窗外,霓虹燈一閃而過的光芒折射在他臉上,那雙清冷墨瞳裡,像是有冰刃滴滴滲透,寒的令人不敢直視。
霍文均出軌在先,他與趙清黎名存實亡的關係早已眾人皆知,而哪怕霍如風雖養在趙清黎名下,對外誰人都不知霍家還有個三少。然而,換得這一切和平的代價是當年霍文均的妥協。
當年霍文均出軌,與一酒家女子有了良辰一夜,到後面一直藕斷絲連,霍如風便生了下來。而當年,那女人抱著不足3月的霍如風登門,被霍老爺子轟了出去。是霍文均妥協,以不跟趙清黎離婚為籌碼,要求將霍如風歸於族譜,賜予霍姓,並當場發誓,有生之年,必然不會讓他的小情兒登門。
而後來,隨著年歲過去,霍行韜與霍行衍也到了做父親的年紀,霍文均的兩鬢早已染上斑白,對當年的事早已心生愧疚。這些年只將那女人安置在一棟別墅裡,每月定期給予生活費零花,倒是不怎麼常去了。
這種狀態雖然不算好,卻已經是最和諧的情形,霍老爺子與趙清黎便默預設了下來。
然而如今,這種狀態隨著霍如風的死亡,而被逐一打破。
闔眼,霍行衍的腦海裡走馬觀花的湧過一幕幕場景,最終定格在霍如風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。
霍如風的確是死了,可不代表他做過的那些事就能一筆勾銷,其實死,倒是便宜他了,總比在監獄裡將牢底坐穿為好。不知,他的母親,是否有參與到這件事當中?
加長賓利穿過兩排梧桐樹,轉彎進入霍家大院。
長長的一條梧桐道,盡頭處,鐵柵欄漸漸映入眼簾,霍家大院那幾棟紅色的房子慢慢進入視線底。
警衛員在看到車牌後一路放行,車身緩緩滑入林蔭道。
初春,暖風從半開的車窗而來,稍稍吹散了霍行衍心裡的鬱結,裡面迎著他的,即將是一場硬仗。
“四少,您來了啊!”管家王媽早已等候多時,怕是得了命令。
霍行衍微微垂首,俯身從琉璃門後而過,莫蕭隨之跟上。
廊道很長,在走至半途即將到達客廳時,王媽小小聲道:“四少,那個女人來了,現在正在裡面哭訴。等下您進去的時候,保持沉默就行了,切記多話。當然,萬不得已的時候,您有為自己申辯的權利!”
暗影裡,霍行衍因著這話,微微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