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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著方向盤,楚漠深邃狹長的眼眸凝著視線裡的某一點,有寒氣從他身上透出,黑眸裡,冷光四射。
他不言,她不語,像極了一貫相處的方式。
忽而,“吱——”的一聲,鬆開油門的同時,楚漠快速踩下了煞車。
車身一震,在劇烈的煞車聲響中,蘭博基尼險險停住。
煙塵,在空中四舞,視線內,只餘遠方的車流馬龍。
一瞬被驚到,封蜜幾乎是有些驚懼的側過身來,黑白分明的明眸,卻對上楚漠怒氣衝衝的黑眸。
“你神經病啊!”內心極度惶恐,封蜜下意識的朝他怒吼。
他倨傲的下頜緊繃著,薄唇輕啟,那迸發著寒意的話語從他齒間咬出,不復尋常的冷淡沉靜,“說,你跟他之間,到底發生了些什麼!?”他的黑眸盯住她身上的某一點,盯住不放。
車內,冷氣開得很低,封蜜一瞬有些心慌,“什麼、什麼啊?”
她說謊時有個特點,就是眼睛愛亂看,甚至於眼神躲閃不定。
楚漠在與她相處多年後,也漸漸明白她這個習慣。
是以,他的薄唇譏諷的往上翹了翹,“既然什麼都沒發生,你緊張什麼!”
他剋制不住他的怒氣,就像他剋制不住,聽見她住在霍行衍那時,匆匆推掉上午的會議趕來就為把她找回家。
“哈哈,我緊張?”封蜜下意識的狡辯,“我才不緊張,我有什麼可緊張的!”昂著下巴,她抬首挺胸的怒視他。
殊不知,因為這個動作,那被寵愛而滋潤的分外鮮豔的嫩唇,便那樣刺眼的進入了楚漠的視線裡。
“既然這樣,這是什麼!?”怒聲,他傾身過來,高大的身影就勢壓在她的上頭,封蜜害怕的扒住車門的瞬間,下巴已然被一隻大手強行抬起。
繼而,一根手指已然撫上她紅潤的唇瓣,使勁的摩挲了幾下,像是要將那上頭的氣息給完全擦去。
“都被親腫了,你還想怎麼解釋!?”使勁的擦拭著那上頭留下的痕跡,楚漠的話語很是傷人,他狹長的眼尾微挑,有嘲諷的笑意掛在他的唇邊,滿是不屑。
“……”**裸的羞辱,封蜜的臉色霍然漲的通紅。
狹小的空間裡,楚漠的身影傾身而上,那粗糲的指尖摩挲在她的紅唇上,那粗魯的力道,幾乎像要將她的唇磨去一層皮。
“那又怎樣?跟你有什麼關係!?”快速打掉楚漠的手,封蜜的心頭火燒的正旺。
她最討厭楚漠這種盛氣凌人的樣子,就比如天底下他最高貴,這世界萬物在他眼底如同螻蟻一般。她與他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,他憑什麼管她,憑什麼!?
解開安全帶,側過身去,封蜜伸手去開車門,卻發現車門已然被鎖死,她開了許久也打不開。
“開門,我要下車!”
回眸,怒聲瞪著後者,封蜜的眼底有紅色在隱隱跳躍。
睨著她暴跳如雷的模樣,楚漠只是嗤笑了聲,繼而發動了車身,不顧封蜜無用的掙扎。
眼見掙扎無效,封蜜自然不會自討沒趣,將臉撇向車窗邊,凝著窗外的事物,她憋著一口氣,卻始終沒有出聲。
車裡很是安靜,有車載音樂的樂聲,在安靜的空間內迴響。
男聲低吟淺唱,黑人特有的醇厚嗓音,慢慢敘述著一個古老小鎮的故事。
寬闊的音域,不禁讓封蜜漸漸走近了營造的美麗樂景中,小鎮風光,斜陽落日,流水湍湍,開著破舊的房車,在清晨與落日間徘徊,遊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。
漸漸闔上眼,她微顫的眼睫毛在眼瞼下落上一圈陰影,有些疲憊,被霍行衍折騰了一晚上未睡,加上一早上收到的驚嚇,在聽見樂聲時,她忍不住慢慢闔上了眼簾,小腦袋跟著音樂一點一點,漸漸放鬆平緩了下來。
單手掌著方向盤,偶爾側過神來看上身側的人兒一眼,楚漠深邃狹長的黑眸裡,有複雜的情緒在裡頭湧動。
不過二十分鐘,封蜜已然淺睡了過去。
她側對著他,沉睡的面頰,白皙而俏麗,沉靜而美好。
楚漠忍不住動了別樣心思,右手才伸過去,意欲拂開她臉頰上沾上的髮絲,卻見她嚶嚀一聲,已然翻轉了個身,繼續睡。
前二十分鐘在跟他爭吵,吵嚷著要下車;後二十分鐘卻在他的車上睡得迷迷糊糊,全然不知。
不由得失笑不已,甚至連適才煩躁憤怒的心情都漸漸平緩了下來,從什麼時候開始,只要一見到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