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後,門關,霍行衍將公文包扔在沙發上,跟著也癱坐了下去。
閉上眼睛睜開眼睛,都是幾天來的同一個畫面。
有些煩躁的將領結扯掉,紫色的蝴蝶結,是與她在墓園相見那次,商場裡,她替他挑的。
往事歷歷在目,似乎刻在了腦裡,再也揮之不去。
這半個月來,他只有拼命工作,才能忘記被她拒絕的痛楚。
捻著手裡的蝴蝶結,他今天也不知鬼使神差,居然繫了這個,是因為她在那裡的關係麼?
可——
眼眸低垂,他凝著手裡的紫色領結,那話語不知是說給自己聽,還是她聽。
“如果我依然想執著的賭一次,你會不會說我蠢?”
無人迴音,空蕩蕩的臥室裡,只餘燈光跟他,好似已然被人遺忘。
明月樓,A市私房菜最出名的酒樓之一。
歷任明月樓廚子的大廚,幾乎都是美食協會上當眾評選出來的星級大廚,廚藝自然可見一斑。
而論及明月樓的歷史,也已然有十年之久了。
據說明月樓的幕後東家,就是本市人,只是,很少得見。
在明月樓定包廂,必須提前半個月,因為一般情況下都是座無虛席,常常為上層圈子裡的富豪權貴們喜愛。
夜,七點。
黑色車身悄悄滑入明月樓地下車庫。
乘坐電梯,從負一層直達三樓包廂口。
包廂口,早有經理人士前在那裡等候。
走廊上燈火暈黃,壁燈幽幽的照亮著周身,有紅色的絹紗在視野裡飄蕩,底下的地毯是富麗堂皇的老式地毯,國花牡丹。
牆面上,一副副潑墨畫,被裝裱整齊的掛在牆面之上,空氣裡,有淡淡的馨香在鼻間縈繞。
霍行衍身穿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色西裝,正派的猶如某個老學究,只是在鼻樑上,戴了一副考究的金絲邊眼鏡,斯文而淡雅的氣質,讓見過不少市面的經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對母子。
趙清黎上前一步,穿著一身古典盤扣祥雲綵鳳旗袍的她,顯得頗為高貴,一頭青絲盡數盤起在腦後,黑色尖跟高跟鞋踩在一方地毯上,氣場十足。
“兩位好,請問你們是——”
經理沒有確認,不敢妄下評斷,畢竟裡面的人身份不一般。
趙清黎從手包裡拿出請帖,遞給後者,“如果我們沒走錯,那就是這個包廂!”
經理人後方,包廂的門口之上,掛著一幅木質牌匾,上方書寫著三個字,‘聽雨閣’,倒是很詩情畫意的名字。
明月樓的每個包廂,都有其獨特的名號,譬如這間是聽雨閣,聽雨閣上方是驚鴻軒,而驚鴻軒與聽雨閣都是明月樓的總統包廂。
那經理彎身接過,開啟一看,頓時忙不遲的彎腰躬身,擺出一個‘請’的手勢,“兩位請,裡面的客人早已久候多時了!”
“嗯,”趙清黎走在前頭,淡淡的應了一聲。
包廂門被推開,趙清黎率先走了進去。
而也就是這時,一行五六人,身穿休閒服飾,從走廊這頭行步而來。
他們在交頭接耳的交談著一些奇聞樂事,包括好友久未見面,互相聊搓一番。
這行人中,唯有一個女人,走在五六個大男人中間,昂首挺胸,腳步不疾不徐。
她的身量很高,即使在一群身高較長的男人中間,依然絲毫不遜色。
腳下是一雙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,黑紅色的套裙,一步裙下是修長筆直的美腿,畫著精緻的妝容,紅唇鳳眼,一頭黑髮簡單的系在腦後,眉眼微挑間,眼神很是凌厲。
“我說,麗姿,這次見面,總該不醉不歸了吧!”旁邊有一個男人開口,手指摩挲了下薄唇,臉上盡是戲謔。
還不等談麗姿開口,另一個男人已然出來幫她解圍,“我說,秦公子,上次麗姿陪你喝的也該盡興了。你這丫的,老找一個女人拼酒,算幾個意思!?”
“呦呦!”
一聽這話,那位秦公子可不滿了,指著他向大家夥兒說道:“你們瞧,我還沒怎樣呢,就有人出來為我們的大美女出頭了!”
“切——”那人一擺手,都不想與他計較,“我這是出於人道主義!你這種讀書少沒文化的流氓,知道這是幾個意思麼?”
“你丫的,信不信小爺分分鐘削死你!”
對於身周的談話,談麗姿壓根充耳不聞。
上挑的鳳眸微眯,凝著視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