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原樣的白色球鞋,赤著腳走了過去。
“嘭——”的一聲,酒瓶砸在鋼鑽茶几面上,那聲響有些大。
原本還在凝眸窗外的男人,聞聲回過眸來,清澈如底的清瞳裡,灰濛濛的一片,視線落在徐子卿身上,倒多了幾分晃神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
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,他背倚在身後的竹製圈椅裡,輪廓分明的面孔上,看不出半分情緒。
客廳地面是一片白色的長毛地毯,柔軟纖長的毛色,男人窩在圈椅裡頭,手執著高腳杯,這幅模樣哪裡是在自虐,分明是在獨自享受!
若不是見到地毯上東一個西一個酒瓶,或許連徐子卿都要被這廝給迷惑了。
隨手拉來一張單人沙發,徐子卿不雅的伸出雙腿,擱在面前的茶几面上,那上方,還擺了好幾只高腳杯跟紅酒瓶。
不滿的目光側了過來,徐子卿全然不理,只是支著半邊腦袋,興味盎然的看向身側的男人。
“你的助理說,你從上午就沒有去公司。所以,我來看看,你死了沒有?”他溼漉漉的黑髮就搭在額前,光潔飽滿的額頭下,平凡不過的外表,此刻漾著邪氣凜然。
嫩粉色的短袖襯衫,紐扣開了一半到胸前,如此娘氣的顏色,偏生在他身上穿出了一種風流不羈。
聞聲,霍行衍的眸光微斂,低垂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。
輕抿了一口紅酒,那唇語,也是淡淡,“真是可惜,恐怕要讓你失望了!”那清潤的面部上,不怒亦不笑,彷彿他生該如此。
“是啊,”徐子卿長長的嘆息一聲,無奈又傷感,“這真是太可惜了!”
“我大老遠的趕來這裡,以為能見到你為情傷感甚至是頹廢從此一厥不振的模樣,結果……”幽怨的眼神跟著飄了過來,落在霍行衍的面上。
“我的愛車都毀了,你就讓我看這個!”
“……”
霍行衍沒有做聲,指尖扣著高腳杯,下頜崩的很緊,似乎在那一刻,他的眸也跟著微沉了幾分。
徐子卿一直在默默觀察著他的情緒,身為一個導演,觀測演員的每一個情緒狀態、眼神包括行為,都是必修課。
原是猜測,畢竟如同霍行衍,鼎鼎有名的霍家四少,從小被全家人寵在手心裡的四少,只要他想,就沒有他得不到。
他的一生太過順風順水,除了那一次變故,他的人生幾乎從未栽過跟頭。
而身為霍家的男兒,幾乎沒有不從軍從政的,例如他的幾個叔叔,他的父親,包括霍行韜……可是,至從那一次變故後,霍老爺子便默許了他從商。
“早跟你說過,染指良家婦女青澀小草,沒有好結果。結果呢,你偏偏不聽,現在好了,栽跟頭了吧!”
“也怪你活該,那麼小一顆嫩芽,你居然忍心下手!”
徐子卿這番吐槽倒不是空穴來風。
至從上次在包房裡見到那位後,便覺得兩人相差甚遠。
且不說霍行衍現年31,那姑娘未滿18,就說這性格處事:霍行衍成熟老道,比對方年長了將近十幾歲,三歲一個代溝,這得多少個代溝啊!
現在的小女孩囂張跋扈慣了,脾氣一個比一個火爆,再說她又是掌上明珠,小姐脾氣總是有吧。
而且那性格,也是個桀驁不羈的主。你跟她說一,她絕對往二的那種。
霍行衍壓制的了她麼?不能!
徐子卿想起那姑娘在牌桌上的雷厲風行,青澀眉眼間已然可以窺到的絕代風情,那火爆的性格,雖說教養很好,但是如果要將這種小老虎馴養成小貓,徐子卿覺得,困難係數五顆星啊!
“你也覺得,我們不適合?”霍行衍現在閉眼睜眼,都是封蜜拒絕他時,那不容分說的模樣,似乎連一丁點掙扎都沒有。
有些訝異的偏頭瞅了他一會,徐子卿的眼神難得片刻認真,“我原以為,你是個很理智的人!”就如同那天,他說過,她只是他的獵物,可是現下看來,不盡如此。
“阿衍,感情這種事情,真的勉強不來!”
“往往勉強得到的,都沒有好結果!即使你付出的再多再努力,都沒有用!”徐子卿說起這個話的時候,眼裡淌出點點憂傷,只是轉瞬即逝。
輕笑,霍行衍睨了他一眼,“你又知道?”
“當然啦,你也不看我好歹拍過那麼多電影吧,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,不就如此麼?”
“可是——”他的喉結困難的吞嚥了下,張口,將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