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捂著膝蓋骨,喬司延半彎著身姿,一張俊臉幾乎快抽搐的變形,“你個臭丫頭!”
咬牙切齒的從齒間蹦出這句話,喬司延又輕輕抽了口氣,“嘶——”
他至今都不明白,他說錯什麼了他?
“司延,”一隻手,忽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,伴隨著頭頂,溫柔的女聲。
“……“罵罵咧咧著抬起頭來,一看,喬司延適才抽搐的俊容,頓時沉下了幾分,眼眸內,一絲悲傷極快的閃過,卻被他極好的隱藏過去。
“你怎麼在這裡!”靠在一邊餐桌上,喬司延揉著膝蓋骨,嘴角歪歪咧咧,也不知在罵什麼。
“很痛麼?”沒有回答,女人蹲下身,不顧那一身白色長裙落在地上變髒,反而是眸帶擔憂,伸手揉向他的膝蓋處,“我幫你揉揉!”
極快的抽過腿去,喬司延話語冰冷,“不用了,我自己就行!”
“司延,你非得這樣對我麼?”柔柔弱弱的抬起眸來,那張顯現在璀璨晶芒下的面孔,瑩白如玉。
那細細彎彎的眉眼,鵝蛋臉,紅唇,一副林黛玉模樣的女人,正是闕晴煙。
“呵……”一聲譏笑從喬司延的唇邊溢位,起身,不顧還在隱隱作痛的膝蓋骨,他起身朝餐廳外走去。
咬唇,闕晴煙起身,跟在他的身後,走了出去。
“司延,我扶你!”湊上前去,她欲攙扶住他。
卻被喬司延一手揮開,“說了不用,我只是膝蓋疼,並不是受傷,也不是殘廢,不需要你的好心好意!”
他特意加重了最後那四個字,滿意的看到闕晴煙那面色慘白,從鼻孔中輕哼出一聲,喬司延走路怪異的朝前走去。
徒留下身後,闕晴煙站在昏暗的街景下,一雙眸光帶水的似水眼眸裡,一絲嫉恨之色從裡面爬過。
她沒想到,會在這裡,遇見喬司延與那個女人。
適才,她一早就看到了,只是在拼命忍耐,若不是喬司延被踹,她還不會出現。
暗暗攥緊貼放在腿邊的拳頭,她的眉眼間爬過一絲陰狠之色。
想到剛才那個女人,不就是盛家晚宴裡的那個女人麼?
居然,是同一個?什麼時候起,喬司延的身邊,會出現同一個女人了?
“奇怪,這臭丫頭去哪裡了?”
拖著一隻‘殘’腳,在街角邊轉了一圈,都沒發現封蜜的影蹤後,喬司延嘴裡嘀嘀咕咕著,不由得又罵了一聲娘。
“臭丫頭,居然敢踹我!”
而且這一腳,可真狠哪!
沒想到那般瘦瘦弱弱的女孩兒,力氣居然這般大。
怎麼都沒有找到封蜜的身影,喬司延不由有些洩氣,頭一次,請一個女人吃飯,結果不僅被對方踹了一腳,她居然敢先跟他說再見?
喬司延的人生裡,頭一次被人打了巴掌,頭一次被人踹了一腳,都來自於,一個女人?
簡直,奇恥大辱!
可是,她剛才說什麼來著?
去年,也是在這個餐廳,他與她說了分手?
去年?冬天?
他努力的回憶著去年的影像……
街頭,路面上,一個瘦小的身影蹣跚著走在街上。
她的手中捏著一隻手包,垂眸盯著腳面處,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跟丟掉了另一半魂魄一般。
路燈瑩亮的光芒拉長了她的影子,霓虹閃爍,櫥窗壁裡,倒影出一個人的身影。
停步,她凝向她,她也凝向她;她張了張嘴,她也跟著張了張嘴。
“呵呵……”一聲低笑從她的唇間溢位,她恍然明白過來,原來那人,竟是她!
那麼她是誰?
呵,她是封蜜啊!
驕傲又倔強的封蜜,即使全世界又要與她為敵,她依然會豎起那尖尖的倒刺,與全世界為敵。
可,她是封蜜啊!
她是高高在上又看不起人的封蜜,她是封家的公主,是外公眼裡的好孩子,是所有人眼中,叛逆又不羈的封蜜。
她是,封蜜!
她曾以為,這兩個字,會代表她自己,代表一個身份的象徵,可是……
喬司延那迷惘又疑惑的模樣閃過眼前,他詢問她,他居然詢問她,‘你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麼?’
呵,多麼諷刺又可笑啊!
就像,你遇見一個人,你曾愛過一個人,你們有過過去,即使回憶不美好,可是忽然有一天,你才發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