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,有明明晃晃的燈芒攜著陰影落下,燥熱的空氣裡,不知從某處傳來一聲聲蟲鳴聲,似是在迎合著他躁亂不安的心境。
或許,他本來就不該來這裡。
思及此,喬司延抬腳就準備走人,只是,剛邁出了兩步,身後有一陣疾風呼來,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撞上他的後背,繼而他的腰部,被一雙柔軟纖細的手臂給緊緊纏緊。
後背處,闕晴煙緊緊的抱住他,手臂緊攬著他的腰部,冰涼的臉蛋就貼在他的後背上,細細摩挲,“司延,司延……”
她呢喃著他的名字,猶如那年夏天,他遇見她。
她穿著一身白裙,在那一群同年級的學生中,娉婷美麗,另類出挑,是那道最靚麗的風景,他曾視她為生命裡的女神。
那會,他們陷入熱戀,如每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般,除了那最後一道禁忌,該跨越不該跨越的,他們都做了。
情至深處時,她也曾窩在他的懷裡,一聲又一聲的喊他,‘司延,司延……’
他曾以為那是自己聽過,他的名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,最動聽最愉悅的靈音。
就如同那時在**邊頭徘徊,總被她制止時,他通紅著眼眸恨恨的咬住她的唇,卻被她安慰,等他們結婚時,她一定給他,一定……
她說她是傳統家庭的女孩,所以父母從小教育她,千萬要守護好那最後一道禁忌。
後來,那一聲柔軟動聽的‘司延’,便成為了他最不想聽見的魔咒,就如同一道咒語,將他緊緊捆綁在裡面,每每夜深人靜時,他總聽見有人這樣喚他。
卻是,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,那個人,再也尋不到了蹤影。
環住他腰部的那雙臂膀,潔白如藕段,像是青蔥嫩白歲月裡,那遠去的一道弧線,再也,找不回來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燥熱的空氣,喬司延的喉嚨裡哽塞異常,心臟處更是隱隱鈍痛,饒是如此,他依然沙啞著嗓音道:“……放手!”
“不不,我不放,司延,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,你怎麼可以……”
一聽他的話,闕晴煙便連連搖頭,她的情緒格外激動,在撞見喬司延與封蜜在一起那刻,便早已抑制不住嫉妒。
“呵——”一聲譏嘲的笑聲從喬司延的唇邊溢位,薄唇微翹,他說道:“闕晴煙,到底是誰殘忍?當初若不是你為了嫁入豪門,而拋棄我選擇了我哥哥……你說說,到底是誰殘忍!?”說到最後,那語氣便帶了一抹恨意。
“那還不是都因為你!”
闕晴煙崩潰大哭,眼淚鼻涕幾乎都蹭在喬司延的花襯衫上,“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沒有提前說明你的身份,我又怎麼會……”
“……”語落,空氣中有片刻寂靜。
有燥熱的因子盤旋在身周,地面上,一雙身影緊緊相摟在一起,那重疊交錯的背影,另人不由生起另一種想象。
“給我鬆開!”一道冷硬無情的聲音響起,喬司延的薄唇緊抿,一張俊容上,滿是壓抑的神色。
“……”抽了抽鼻子,闕晴煙怔愣了下,“司延?”
“鬆開——”
闕晴煙猶豫了下,最終還是鬆開手去。
她一鬆開手,喬司延便立刻倒退了兩步。
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,俊容微沉的凝視著後者,喬司延的太陽穴處,突突亂跳。
“呵呵……”突然,一串笑聲從他的胸膛間震出。
笑夠了,他面無表情的睨著她,忽而蹦出一句,“原來,竟然還是我的錯!”
是呵,這一切居然是他的錯!
“司延……”
闕晴煙恐慌了,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,路燈下,那一張姣美如仙的面孔上,呈現出一種極端的分裂,那驚恐又無措的神情,有些可怖。
“居然,都是我的錯!”低低的呢喃著這一句,喬司延往後倒退了數步,那張英氣勃發的面孔上,頭一次呈現出一種錯亂與失敗。
“司延,你別這樣,我害怕!”闕晴煙試著想靠近他一些。
“別過來!”
見她逼近,喬司延從喉間溢位一聲低吼,他如同一隻困獸般的盯著她,眉眼間藏著一絲渴求,“別過來,別靠近我……”
“司延……”
“如果還有一次機會可以重來,我不會選擇遇見你!”
闕晴煙怔住,她的身體在漸漸發涼,慢慢變冷,鑽入耳裡的這句話,猶如一隻毒蟲,掏去了她所有的心緒。
她瞪大眼眸凝著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