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慧昱合十告辭,飄然上樓。
回到怡春,慧昱先去市醫院看望了雨靈。老和尚正在掛著吊瓶,看樣子有些好轉,但身體還很虛弱。慧昱和他說了會上的情況,他有氣無力地說:知道了。從醫院出來,他又去市宗教局向衛局長做了彙報,衛局長說:好,省佛協換了屆,咱省佛教事業肯定會有大發展!談了一會兒會上的事情,衛萬方說:“慧昱,你當了省佛協理事,下一步應該有大作為的。我想把你扶持起來,但目前時機還不成熟,希望你不要急躁。”慧昱一笑:“我急躁什麼?我的茶園還沒建好呢。”
雙手合十 第二十四章(9)
在清涼谷的合歡樹被霜打掉了葉子的時候,清涼庵建成了。那是一座中型庵院,主要建築是天王殿、大殿、法堂、寮房和齋堂。雖然規模較小,但處處做工精細。方建勳過來驗收完畢,把一串鑰匙交給慧昱,打電話告知了孟懺,然後就走了。
第三天下午,慧昱和秦老謅折了兩抱松樹枝,去給茶樹做越冬的風障,三位尼僧上山來了。慧昱看見她們,急忙走到路上迎接。寒暄幾句,水玉和水清急著要看父親,慧昱便帶她們去了獅子洞。
到了那裡,姐妹倆跪倒叩頭,連聲叫爹,洞裡卻沒有反應。水玉站起身來,趴在洞口上又喊,裡面還是不見動靜。慧昱說:“師父自從閉關,一直是這個樣子。”水玉說:“慧昱,多謝你一年多來在這裡照顧他。從今往後,送飯的事就是我們姐妹倆的了。”慧昱說:“好吧。不過你們記著,師父閉關後一直是吃煎餅。”說罷,他帶她們三個去了清涼庵。
第二天,姐妹倆從半山買了煎餅送給父親。然而到了午後,慧昱發現那煎餅放在洞口沒動。他有些吃驚,到洞口喊了幾聲也沒得到回應,心想,明天再看看吧。
第二天姐妹倆再送,煎餅還是完好不動。慧昱心裡有些慌張,就給姐妹倆講了師父入關時的話:“等到煎餅死,方得法身生”。
姐妹倆聽後,一齊撲到洞口喊爹,然而裡面還是沒人答應。水玉說:“快把牆拆了看看!”慧昱說:“拆開看看也好,如果師父安然無恙,就再把牆壘起。”幾個人就動起手來。
牆拆去一半時,水玉翻過牆頭跳了進去。可是片刻之後,她大聲喊道:“這裡面沒有人呵,你們快進來!”聽到這話,慧昱和水月、水清也急忙進去。
洞內真是沒人。慧昱轉了一圈,只發現了師父的睡鋪和睡鋪旁邊坐爛了的蒲團。再抬頭看看,睡鋪上方的石壁上有什麼東西在瑩瑩發亮。過去一瞧,原來是師父多年來一直珍藏著的舍利子。
慧昱跪下,含淚叫道:“師父,師祖……”
三位尼僧也一同頂禮。
四人禮罷站起,水玉說:“我爹他去了哪裡?洞口封著,他是怎麼走的?”
水月說:“會不會是得了道,像西藏一些高僧那樣虹化啦?”
水清說:“他為什麼不見一見我們姐妹倆再走?”
慧昱指著那舍利說:“我猜,那是師父留給你和你姐姐的,快收起來吧。”
姐妹倆畢恭畢敬,走近了那顆舍利。
秦老謅的謅:耍山
芙蓉山風景不錯,自古以來就有人來耍山。來耍山的,經常有一些重要人物,所以過去飛雲寺客堂的門聯是這麼兩句:“僧門日會龍門客,禪院時來翰院人”。
蘇東坡當年就來過。他那時在密州當太守,密州就是山東的諸誠,離這裡不遠。他在官場上不得志,在密州整天耍山,有一回就耍到了這裡。他不是有一首詞嘛,開頭幾句是“老夫聊發少年狂,左牽黃,右擎蒼”,據說就是那次耍山寫下的。他到了這芙蓉山一看,山也奇,林也秀,就在山上寫下“奇秀不減雁蕩”這句話,意思是芙蓉山跟南方的雁蕩山差不了多少。那時候飛雲寺僧眾是怎樣接待他的,山志上沒有記載,現在已經無法考證。
後來,蒲松齡來過。看到金和尚有些張狂,而且沒有好好接待他,回去就寫了一篇文章罵他。這事我已經跟你講過了。
民國時候,國民黨的中央組織部長丁惟芬到過這裡。丁家是日照縣的名門望族,出了一位國民黨的###高官丁惟芬。有一年丁惟芬回日照老家,途中到芙蓉山耍了耍。聽人說,丁大人耍山時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說,臨走時,別人問他這裡怎麼樣,他講話了:“佛法不可說。”看來,這人是懂佛的。丁家還出了一位獲蘿蔔獎的丁肇中。什麼,不是蘿蔔獎?是諾貝爾獎?那是俺聽錯了。丁肇中回過日照,可是沒來芙蓉山耍過。
聽我爹講,在我三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