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時母愛氾濫,不禁撫慰般拍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那是什麼噁心巴巴的模樣。”
白夕煌低頭看看我哄小孩子似的拍他的肩膀,頓時露出噁心的表情:
“收起你那點同情心,與其同情我,你還是繃緊身皮,小心被老妖婆抽筋剝皮。”
好吧,我的同情是多餘的。
這種歷經風霜的男人早就心如磐石,刀槍不入,哪裡需要我同情。
不過我還是聽出他語氣了對我有一絲關心的。
這個白夕煌好像也沒想象中的可惡,我暫且對他改觀一點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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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我的鳳藻宮,景雁慌張撲上來問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。
又是扶著我做在凳子上,呼喚著宮女替我斟茶倒水,捶背按摩,著急的模樣實在令我難以懷疑她的誠意。
不過被白夕煌這麼一提醒,我也凡事留了個心。
在宮中到處隔牆有耳,我自己得謹慎些,凡事不落人口實,別人也奈何不了我。
“娘娘,你的腳沒事吧?”景雁擔憂看著我跪得皺成一團的衣裙。
我擺擺手:“沒事,不就是跪了半天,我膝蓋可硬著,我就當打坐練功了。”
“我聽說太后罰你在佛堂跪一晚,幸好太后開恩放你回來,佛堂那種陰溼的地方,過一個晚上準會病。”
原來老妖婆還想讓我病倒,幸好白夕煌來救我,否則我明天該橫著出去了。
愧疚(2)
“好了,別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,快弄點東西給我吃,我餓得快升天了。”我叫嚷著,吃飯才是最重要的事,其他事等我飽了在說吧。
景雁趕快喊人把備好的飯菜拿上來。
我顧不得儀態,立即開始風捲殘雲,像鬼子進村,掃蕩光桌子上的食物。
“娘娘,吃慢點,小心噎住。”
景雁在一旁瞪圓了眼,對我的吃相甚為吃驚,見我吃得快怕我真噎住,又急忙倒了水給我喝。
“噎死好過餓死。”
我邊嗚咽著飯,邊笑著對她說。
景雁拿我沒辦法,侍候著我吃完東西后,又來檢查我的膝蓋。
一揭開粉紅色的褲管,兩處紅淤的痕跡出現膝蓋頭上。
“娘娘,你還說沒事,這叫沒事嗎?兩條腿都看不得了。”景雁難過說。
我瞧了眼,覺得實在沒啥大不了,我以前和人打架,摔得皮破血流,那都當成英雄的勳章。
這種紅腫什麼都算不上,隨便用點消腫止痛的薄荷膏就沒事了。
不過像景雁這種身嬌肉貴的千金小姐,即使針刺破了皮,都是大事一件。難能像我這樣皮粗肉厚,耐操耐捱揍,品質一流。
“也不是很痛啊,給我擦點藥油吧,明天就不見痕跡了。”
我把腿擱在另一張草綠色凳子上,享受著景雁柔若無骨的擦藥油,真真舒服。
有美人侍候確實不錯,難怪男人們都爭著向上爬,有權有錢,就可以坐擁如此溫柔體貼的美人。
“娘娘,為了防止淤血堆積在一起,我要大力點,你要忍住痛。”
我點點頭,愛美之心人人皆有,我也不想在一雙玉腿留兩個大疤痕,於是豪氣說:“沒事,你用力擦吧,把淤血通通擦回老家去。”
景雁得到我允諾,在手掌上加大了力度。
我立即嚎叫起來,媽媽喲,看不出她弱質纖纖的模樣,一使力手勁那麼大,我膝蓋像著了火似的,火辣辣的痛呢。
愧疚(3)
景雁緊張停下手:“很痛嗎?”
我搖搖頭,痛也忍了,“你繼續,我就是想嚎幾下解悶兒。”
景雁幫我揉擦完,塗上藥膏,用紗布包紮了住,然後望著我的腿有些恍惚。
“幹什麼發呆了,想你家情郎啊?”我壞心的打趣問。
景雁抬起頭,眼中似有千言萬語,卻像在掙扎著什麼,最後愧疚開口:“娘娘,今天對不起。”
我拍怕她肩膀安慰她:“你有什麼對不起我,你也是被太后故意調開,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女官,又有什麼能力違背太后的命令,大家都活得不容易,只要你有這份向著我的心就行了。”
我知道她愧疚自己沒有事先提醒我要提防太后。
不過我倆也不過一天的交情,她實在犯不著為了我這個不受重視的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