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街和謝爾比路附近的停車場,到
了他的汽車前,一路上步行過來,跟風啊雨啊、來往車輛啊搏
鬥著,每當他想穿馬路時,來往的車輛總彷彿沒個間斷似的,
害得他不能不焦躁地立定在街沿石上,身上本來已經給雨淋得
透溼,這會兒越發溼了。
至於他周圍的內城……唉!不論什麼時候,總是那麼髒,
醜得不堪,沉悶得厲害,佈雷特恍如看到,今天這種鉛灰色的
天和雨,好象在往屍骨寄存所上撒煤灰。一年當中只有一段時
節情況更糟,那就是在三四月裡,那時候,凍了冰、發了黑的
冬天積雪開始融化了。儘管如此,照他看來,對這座城市的
猙獰面目到最後終於習慣下來的也大有人在。他卻至今還沒有
習慣。
… 165
佈雷特鑽進汽車,發動了馬達,開啟了暖氣,開動了風窗
上的刮水。他很高興,終於有個地方躲雨了;外面,雨還在潑
瓢似地下著。停車場上擠滿汽車,他給封鎖了,不能不等著前
面兩輛汽車移開,讓他出去。他走進停車場的那時候,曾經跟
管理員打過招呼,現在還看得見那個人,就在相隔好幾排汽車
之外。
佈雷特鑽進汽車,發動了馬達,開啟了暖氣,開動了風窗
上的刮水。他很高興,終於有個地方躲雨了;外面,雨還在潑
瓢似地下著。停車場上擠滿汽車,他給封鎖了,不能不等著前
面兩輛汽車移開,讓他出去。他走進停車場的那時候,曾經跟
管理員打過招呼,現在還看得見那個人,就在相隔好幾排汽車
之外。
汽車公司設計人員的隊伍裡,多的是從加利福尼亞州來的
外地人,他們上底特律來的道路,也象他一樣,都是透過洛杉
磯那所實行一年三學期制的藝術中心設計學院。凡是冬季畢
業、上底特律來工作的人,看到這座城市正碰上最壞的季節,
無不震驚得意志消沉。有少數人頓時回了西部,在其他設計部
門另謀生路。多數人,儘管大為震動,但也象佈雷特一樣待了
下來,後來,才看出這座城市原來另有好處。底特律是個首屈
一指的文化中心,以藝術、音樂和戲劇著名,而在城外,密執
安州又是遊樂休憩勝地,冬夏兩季都相宜,有著幾個沒有遭到
糟蹋的湖泊和鄉村,在全世界也算得上比較美麗的。
佈雷特心裡不由納悶,停車場那個傢伙,到底能叫另外那些汽車讓
到哪裡去啊?
目前他之所以發脾氣,正是由於這一類掃興事,其實沒有
什麼了不起的大事。他本來約好朋友,一個名叫漢克·克賴澤
爾的汽車零件製造商,到龐恰特雷恩飯店吃午飯。佈雷特驅車
來到飯店,沒料到停車庫已經滿了。結果,只好把汽車停在幾
條馬路之外,再淋著雨走回來。在龐恰特雷恩飯店,留著克賴
澤爾一個口信,表示歉意,只說他不能來赴約了,因此佈雷特
… 166
獨個兒吃了午飯,居然驅車趕了十五哩路來吃這頓飯。他在鬧
市區還有好幾件事情要辦,這就花去了餘下來的一個下午時
間;可是,從這地方步行到那地方,一連串蠻不講禮、愛按喇
叭的汽車駕駛人,卻不給他一丁點兒機會穿過人行橫道線,也
不管雨下得多大。
獨個兒吃了午飯,居然驅車趕了十五哩路來吃這頓飯。他在鬧
市區還有好幾件事情要辦,這就花去了餘下來的一個下午時
間;可是,從這地方步行到那地方,一連串蠻不講禮、愛按喇
叭的汽車駕駛人,卻不給他一丁點兒機會穿過人行橫道線,也
不管雨下得多大。
”
①。大
多數新來乍到的人,一見那樣“不顧死活”地駕駛汽車,最初
都嚇得沒命,但不久就學會照此辦理,來自衛防身了。佈雷特
從來也沒有這樣幹過。他看慣了加利福尼亞人天生那種彬彬有
禮的態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