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她哭倒在榻上,赫蓮野慌了。
他手足無措地想哄,卻又怕令她哭的更甚。
什麼霸道,什麼威嚴,一切都不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她哭了!沒有何煽情的詞來哄她,他只是像個未長熟的毛頭小子般踱來踱去,雙手摩挲地求助。
“如煙,你幫本王哄一鬨她。說我錯了,這唇印是去找弱水商討要事時,被她不小心陷害的。本王是真的沒出門偷歡,叫她別再耿耿於懷了……”
“王為何不親自安慰?”
“我不是怕弄哭她嗎?你去轉告,我發誓、那僅是個意外。”一次小吵,便令赫蓮野誠惶誠恐。見過多少大場面,心中謀算多深,此時卻一樣需認錯懇請她原諒。最受不住她的眼淚,比鳩酒難嚥,每嘗一次,便萬劫不復一次。
“那王會答應,每晚早點過來陪主子?”
“本王答應……”
“那王可應允日後無論如何,都不會再納新妃,再招新寵,再叫主子如此沒安全感地掉眼淚?”
“準了……”
“女人是要哄的,不是惹的,王您還需多多悔過。奴婢看主子氣不輕,王還是召開長老仲裁會,趁早公開道歉吧!”
見他一一應允,如煙笑看這對活寶吵鬧過後誰妥協誰低頭。可出於柳氏一族的知覺,以女子的敏銳看,主子的舉止不一般。她剛的哭,該不是傷到深處,而是不由自主,有點怪氣……
第157章 王也得跪
是夜,風急人亦急,天黑地暗燈籠昏黃,整個蛇宮更是急的人心惶惶。侍女們沒得覺睡,侍衛深出宮召四位長老入殿。
本是靜謐無垠的深夜,漸是渲染不休。大紅燭冉冉燃著,幾個燈籠懸掛殿頂,幾個侍女身著素衣左右張羅,許久未開的禁門中開啟。
銀白石門‘咯咯’地敞開,侍衛兩側推啟,石門塵埃網破,其中一片冷清,其中自是蕭條索然。
石門內四處堆砌的細塵,幾百年未曾有誰踏入,依稀記得上次是他被父王罰時來過此處歇腳。
記憶早已模糊了,赫蓮野不得已進了禁宮。
宮中漸漸明亮起來,四大長老圍坐一個八卦狀的金環四周,而赫蓮野則靜坐其中目光閃爍。
侍女們搬來貴妃椅,為她墊好了虎皮軟甸和真絲被,倒處下了鸞絲綃,令藍打打舒坦半臥其中。
難怪渾身長肉,這般的待遇換作是他,亦得身材走樣。赫蓮野心中暗笑,便如罪人般在八卦環中凝望她。
誠然,自踏進禁宮接受仲裁,他便顏面盡失。
可有何辦法,那個小女人哭的梨花帶雨,好似他欺負了她。 天知道,他除了霸道強勢了點,哪敢再對她壞?
他眼眸濃綠,幽深似一片湖。湖中清漾,卻又暗藏洶湧。漣漪撲過岸,卻始終帶著解不清的溫柔。
長睫被銀花點綴,宛如霜花。美麗而妥協地向她討好,連薄唇勾起時,也盡是飽含了無奈……
“王,可能開始了?”紅蛇長老竊笑地問。
赫蓮野回以警告的眼神,告戒他適可而止。他是王,他的天平該向誰偏,心中定有個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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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回來時臉上有唇印,這是哪宗罪?”藍打打邊悠閒地喝茶,邊控訴赫蓮野的“滔天大惡”。
“僅為一個唇印?”
白蛇長老不敢置信地搔搔耳朵,臉色有些鐵青。半半招來,只為雞毛蒜皮小事,真把大臣不當臣了。
“那好比你們飯碗裡有個蟑螂,你們這碗飯還吃的小嗎?不懷疑不止碗裡,鍋裡的飯也被蟑螂腿踢過了?甚至懷疑做飯的人不乾淨,或者廚房裡衛生不達標?你們能說那隻蟑螂小嗎,唇印雖小,事實俱全!”
聽藍打打的比喻,白蛇長老一陣語塞!
“可王妃,老臣覺得此太過大驚小怪了,哪個男子不犯幾回錯,此乃天性。 王只是犯了全天下男子都會犯的錯……”
青蛇長老倒是護主心切,言之鑿鑿,深明大義。
藍打打一揮袖口,命令下去,“幫我將青蛇長老的老婆叫來,讓她旁聽,聽聽這番‘男子天性論’。”
“這、大可不必了,老臣只是說說罷了。”
“藍王妃,王乃堂堂九五至尊,他七宮十二妃,乃至一後坐下三千佳麗,都是順應祖宗,合乎情理,是規矩之中蛇情之中。區區一個唇印,能算的了什麼。即便納為王妃,也是無可厚非!”
墨蛇長老字字擲地有聲,表情威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