尷尬時,遠處傳來一陣啼哭聲。
哭聲漸近,閻侍衛抱著他家寶寶來此,如煙尾隨其後,看的出是不准他造次的。倆人兒正鬧彆扭,臉色都臭的甚。
“王,屬下有一事稟告。你看,殿下將寶寶當成沙包毆打至此番鼻青臉腫,屬下實在忍無可忍請王做主!”
赫蓮野仔細端倪一下那剛孵化的小寶,憋笑笑稱,“很有藝術性嘛,日後可以叫太子學畫。”
“王!!!”
閻侍衛惱了,臉漲的燒餅般大,似不給說法便以死銘志。
如煙拉住他袖口,一直勸他,“一日為奴,終身為奴,寶兒亦是奴。分不清孰只主子,孰是奴才,相公是你的錯!”
藍打打走向那和赫澈有幾分相似的小寶跟前,看他鼻樑淤青,右臉蛋紅腫,右臉蛋撓痕甚之,一看便被暴力對待過。
也難怪閻侍衛吞不下這口氣,都是心肝寶貝!
“赫澈!”
藍打打雙手叉腰,卸下慈母的溫柔,惡狠狠地剜向以羽毛擋住骨碌大眼,意圖得過且過的闖禍小傢伙。
“你告訴我,為何毆打寶兒?”
“我、沒有!”
他開始狡辯,可看藍打打是動真的了,才委屈地對對手指,“我和他說話,他都不理我。那我再問,他還很拽哦。我就氣呼,很氣很氣,然後就揍他。他不哭,我再揍。他還不哭,我就用力揍哈!他還撓我了呢,娘娘你看……”
“道歉!!!”
“我才不要。”
“我叫你道歉!!!”
“澈兒不要,我又沒錯。”
“赫澈——”
“我沒有錯,就不要,就不要,我還想揍他勒。”
‘啪!’
藍打打一巴掌打中他嘴角,第一次捨得教訓他,而且是狠狠的,打的他一個跟頭跌倒石邊,可卻一聲未哭,不服氣地和她對瞪。眼窩都溼了,卻還不肯軟下認錯,那倔強的姿態和她一模一樣。
“我沒你這樣的兒子!”
她狠狠打他屁股,打到他眼淚疙瘩噼裡啪啦地向下滾,口中喊,“娘娘,娘娘,澈兒錯了”,她都不肯停手,可眼睫早淚眼斑斑。
“王妃,別再打了!”如煙替赫澈捱了兩下,她才鬆開手,“對不起如煙,我罰他到禁宮跪,誰也不準給他送飯聽到沒有?”
“妮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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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衛們將赫澈扔進了禁宮,禁閉一日不準吃飯。
如煙求情,閻侍衛亦求情,但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,不想養個小惡霸喪失了孩提天真的本性。
那夜到翌日傍晚,赫澈便跪在禁宮,可憐兮兮地咬手指。娘娘說不給吃,真的不給吃,餓死他了。
小肚肚一直咕咕叫,幾乎餓扁了。
他企及地望向石門,被餓的淚眼汪汪,可惜沒有誰憐憫他,連如煙嬸嬸都被孃親給罵走了。
“姐姐,給點吃的好不好?”
赫澈乖巧地抱住一位取東西的侍女**,可愛地撒嬌。奈何侍女無奈地搖頭,“殿下,王妃下了命令,誰敢送飯,把誰趕出宮,奴婢真的沒辦法。”
“嗚,沒人疼澈兒,你們都沒良心。”
聽他哀怨聲,侍女們紛紛退下,也是心中不安。小太子在禁宮中,悲慘地唱著自創曲“我好餓”,那稚嫩可愛的聲音,聽的人真哭笑不得。
“我好餓,我好餓,我呀咿呀咿好餓喲。我好餓,我好餓,我餓我餓我餓了耶。嗚,我在餓!我的肚肚在等待,等待包子、等待饅頭,等待餃餃還有小米粥,嗚哇冽,我的肚肚在等待……”
赫澈一直四肢攤開,躺在毯上,望著頭頂唱小歌。半響,門外鼓瑟一陣風,旋風處忽地現出一抹墨色身影。
赫蓮野一身束腰黑鎧甲,儼然侍衛打扮,再拎個石盒鬼祟瞟一眼,卸下王者的風範氣勢改成偷摸路線來到門前。
“王萬安!”
“噓,把門開啟。”
“可王妃……”
他眉目凜凜生寒芒,驚的侍女忙將門開啟,聽其中稚氣的歌聲,唱的那般天才。那小傢伙翹著二郎腿,邊努嘴邊唱,楚楚可憐的他於心不忍。
“澈兒!”
他快步走上前,將石盒裡從御膳房偷出的飯菜一樣樣擺出來遞到赫澈眼前,“看父王帶東西給你吃了。”
他趴著小身子,凝視那看起來遙不可及的香噴噴飯菜,有粥粥,有菜菜,有赫蓮野那雙粗糙厚實卻溫柔的手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