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在展現它繁華魅力的同時,多少人身在其中,內心卻覺虛無呢?
聶岑很想抽支菸,排解心底的壓抑感,但身旁坐著一個特殊的人,他不能抽,她不喜歡的事情,他早已習慣了不去做。
“白央。”
他輕喃出聲,無奈之極的質問她,“你究竟想怎麼樣?明明不希望我走,卻非要找一大堆理由來拖延假裝,你累不累!白央,我們可以坦誠相待麼?你可以告訴我,你口是心非到底是因為什麼?你對我……還有感情麼?”
白央怔忡,她呆呆的望著窗外滿世界的星光璀璨,心底湧上最痛的掙扎。
想愛而不能,井噴的情感,瘋狂的在胸腔中咆哮,只要她堅守的那道防線稍稍松一點,它們便會呼嘯而出。
可是,她終究不能邁出這一步。
聶岑恨極了她的消沉,他扳過她的臉,死死盯著她的眼睛,狂怒的低吼,”你還是我認識的白央嗎?那個大氣勇敢的白央哪兒去了?當年你對我的拋棄,到底是逼不得已還是移情別戀?”
白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她承受不住的猛然推開他,解掉安全帶跳下車,拔腿狂奔!
“白央!”
聶岑追下車,朝著她的背影忿恨的喊道,“逃避能解決問題嗎?你不坦誠,就再也不要來找我!”
迎著夜風,白央滿面淚流,她不敢回頭,只有拼命的朝前跑……
聶岑一腳踹在車子輪胎上,額頭青筋突起,滿腔盛怒,他拿出手機,一通電話撥出,“趙總,您好。有件事,我想麻煩趙總幫忙。”
……
六年的時間,每個人的命運,都發生了不同的改變。
加拿大華裔籍第一賽車手Arno的獨家專訪由江都時報刊登後的第三天,白央正在辦公室匯總工作時,一份報紙扔在了她面前,羅小晶一身歐美大牌,牛逼哄哄的空降而至。
作為上海本地人,且家庭經濟中上的羅小晶,畢業後進入一家旅遊集團,混得如魚得水,她油走於上流社會,身邊男朋友不斷,貪玩兒不定性,後來又入股旅行社,做了投資人,更加風生水起。
此刻,她鼻樑上架著太陽鏡,雙手環胸,居高臨下的審視白央,“說吧,怎麼回事兒?”
“你不是去歐洲掃貨了麼?”白央打個哈欠,懶洋洋的反問道。
羅小晶伸手敲擊報紙,細尖的指甲鑲滿了漂亮的鑽,食指和無名指也戴著昂貴的鑽戒,精緻閃亮的讓人移不開眼,她冷哼道,“我剛下飛機。大白,難道你不想說說這個Arno的事麼?”
“有什麼好說的,說了也沒用,不是?”白央苦笑一聲,繼續手裡的工作。
羅小晶一向急脾氣,“怎麼沒用?我在機場專門買了你家的報紙,想看看有什麼新聞呢,結果看到了這麼大的新聞!Arno是誰我不知道,但配圖照片裡的人,他是聶岑,我不會認錯的!大白,我不信你能放得下!我想知道,你們倆人現在是什麼情況?”
“你別瞎嚷嚷,讓人聽見了怎麼弄?”白央皺眉,揮手趕人,“我還要工作呢,你先回去休息,晚點兒再說。”
“你還有心情工作?”羅小晶氣得要命,她一把拉起白央,“走,我們去喝咖啡,我帶了一堆禮物給你呢。”
白央受不了這姑娘的毛躁,這麼多年了,還是老樣子不變,只要遇到她的事兒,羅小晶比她還上心,總是說風就是雨。
“等等,至少讓我關了電腦!”白央拗不過,無奈的道。
羅小晶這才鬆手,但嘴上仍然催個不停,“快點兒,我有一肚子話要跟你說,不止是聶岑的,還有其他人。”
白央微詫,“誰啊?”
“一會兒說。”
“哦。”
兩人出了報社大樓,羅小晶的瑪莎拉蒂很耀眼的停在外面,她一向高調張揚,每次來找白央都不避諱,所以全報社的人,都知道白央有個土豪閨蜜。
上了車,果然後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,白央咂咂嘴,感慨不已,“晶晶,你的錢不是茅坑裡撿來的吧?這麼大手筆,你不怕破產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