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水,一瀉不可收拾……
聶岑煩透,起身走去一邊,給白央打電話,誰知竟然打不通,他不禁焦躁,撥通夏安澤的手機,經過詢問,白央竟也沒找過夏安澤!
心下頓時一急,聶岑想立刻就走,但回身掃視一圈,走廊休息椅上,三個女生像三隻鬥敗的公雞,看著又有些可憐,尤其是裴雅蘇,剛經過父母離婚的打擊,現在又……他原地站了站,又走回去,輕聲道,“蘇蘇,我們一輩子還很長,我希望你能走正道,做個積極向上的好女孩兒,你不需要再在我面前假裝淑女,可以調皮,可以玩鬧,但必須良善,不以惡小而為之,知道嗎?”
裴雅蘇沒有應答,但哭聲漸小。
不多會兒,家長們陸續趕來,聶岑簡單說明了情況後,達成私了的協定,他一人承擔了所有人在醫院的費用,然後這件事到此為止。
聶岑又將裴雅蘇的媽媽帶到一旁,低聲囑咐,“阿姨,您把蘇蘇帶回去要好好注意她的情緒,當心她做出什麼想不開的極端事情。而且,不要再拿離婚的事刺激她,她高三了,需要一個和諧的學習環境。”
“好,阿姨懂了,給小岑添麻煩了,阿姨實在過意不去,醫藥費阿姨來付,你別……”
“阿姨,沒事兒的,錢不重要,現在重要的就是蘇蘇,您一定要照顧好她,重視她的心理教育,我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。”
“好好,阿姨會注意的。”
聶岑舒了口氣,“那好,我就先走了,阿姨再見。”
“再見。”
聶岑與其他人一一道別後,快步出了醫院,駕車趕回大學城。
但是,西樓的公共教室裡,根本沒有白央的影子,聶岑甚至找遍了整層每間教室,以及衛生間,都沒有白央。
聶岑不停的撥打白央手機,但始終是關機狀態。
無法之下,他只好聯絡羅小晶,結果一樣,羅小晶聲稱沒有見到白央,電話打回宿舍詢問,同樣的不見人。
聶岑慌了,沿著西樓四周找了一圈,一無所獲,他想白央應該不是那種脆弱的人,不會想不開,可她卻不見了,明明說好等他的,現在失聯了,她是……生他氣了?
胡思亂想間,聶岑腦中忽然閃過一句白央之前說的“我去校醫務室擦點跌打藥酒”的話,他心下一動,連忙趕往醫務室。
總算不負,當他到達時,白央正躺在醫務室裡面的病*上,左腳擦了藥油,中年男醫生正在為她揉腳。而白央滿頭大汗,死咬著牙關,喘著粗氣,一副痛苦的模樣。
醫生鼓勵她,“堅持一會兒,把藥油揉進去,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。”
“嗯。”
“二次扭傷了,你再不注意,就別想正常走路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醫生再不說話,專心致志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,白央死命的忍著,連哼都不哼一聲。
聶岑站在原地,隔著半道簾子,瞧著裡面的情況,心裡隱約跟著疼。
裴雅蘇與白央,看起來似乎有很多共同點,但又有太多的不同,白央從不偽裝,她是怎樣的人,在他面前就怎樣表現,她不與人交惡,但來了事也不怕事,勇敢又氣勢。裴雅蘇還是個沒長大的被*壞了的孩子,任性又跋扈,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後,只會一味的用哭泣來掩飾自己的錯誤,不懂得責任是什麼,嬌氣又自私,而白央,他從未見她掉過一滴眼淚。
其實,這種要強的女孩子,更招人心疼,什麼委屈都埋在心裡,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。
“哎,同學你杵在這兒幹嘛啊?擋路了!”
身後,一個女音突兀的響起,打斷了聶岑的思路,也吸引了簾內醫生與白央的注意力,白央側頭,視線瞥過來,瞧到聶岑的一剎,她陡地紅了眼眶。
聶岑讓開路,請護士先進去,然後他輕步入內,而白央很快便收斂了外露的情緒,她一如既往的從容面對他,唇邊漾開淺淺的笑意,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”
聶岑卻笑不出來,他立在病*尾部,靜靜的垂眸看著白央,“你沒有聽話的等我,只好換我來找你。”
“我沒什麼大礙,閒著呆不住,就自己過來了唄。”白央輕鬆的語調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聶岑的目光,則一一掃過她汗溼的劉海兒、額頭、鼻翼、臉側,他喉結很緩慢的滾動,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掀簾出門,他找到最近的便利店,買了水和溼巾,又快速趕回。
相同的舉動,好似情景再現,只是這一次,聶岑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