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打擂臺呢?”
蕭漠卻笑道:“好啦好啦,你也別說她了。阿芃也別慪氣了,你還不知道四郎的脾氣麼?阿寵要是課業上有甚不懂的,你帶來問我就是了。”
正說著,下人又來回報,說慶王帶著小郎君和小娘子來了。蕭芃一聽,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:“他又去折騰阿瑩做什麼?”說著話就快步出門,迎面看見丈夫帶著兒子女兒進來,她也不理會丈夫,只先去抱起了小女兒。
慶王見到她忙陪笑:“阿芃。”
蕭芃理也不理他,抱著女兒牽著兒子的手先進門去見父母。衛嘉桐等女婿也進來見過禮了,就伸手接過外孫女,蕭漠也拉住外孫,兩人互看一眼,一起抬腳出門。
“你們倆有什麼話就在這說,別嚇著孩子!”衛嘉桐看女兒還要跟上來,乾脆留下一句話,就與丈夫帶著兩個孩子去花園裡玩。
“我現在倒覺著,你剛剛那個主意不錯。”眼看著孩子們去玩了,蕭漠忽然開口說了一句。
衛嘉桐先是一愣,繼而笑道:“是被這兩個煩的吧?”女兒也二十五歲了,剛抱怨女婿沒長大,她自己也是一樣,兩個一鬧了脾氣就跑回孃家來,等到她和丈夫真走了,看她還好不好意思跑回來讓哥嫂弟弟弟妹們笑話!
蕭漠嘴上雖這樣說,到底也很難就這麼做,過後只留心何人合適接自己的位子,又常在聖人面前嘆息身體大不如前,說些當初承諾給妻子的事情尚未做到之類的話。
聖人聞絃歌知雅意,當下允諾道:“若朕能活到那時,就準你與太傅一般年紀致仕。”
太傅衛仲彥是蕭漠的岳父,致仕的時候五十六歲,按理說也算極早了,可比起蕭漠允諾給妻子的,到底還要晚了六年。回家與妻子提起時,就不住瞧她的臉色。
“這不過是白說一句話,萬一到時聖人推說身子不好,離不得你呢?”衛嘉桐在地圖上將自己去過的地方一一標記,然後指給丈夫看,“你瞧,你答應我的玉門關、天山之行,等到你五十六歲的時候,我們還去得嗎?還有東北的平州、營州,說好了要去瞧瞧那邊種的水稻的。”
蕭漠也覺得時間不等人,他現在身體是還不錯,可七年之後的事,又不好說了。便去找表弟盧文希和好友謝如安討主意。
“你要走就快些走,佔著相位還在這裡長吁短嘆,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敲你一悶棍?”謝如安與蕭漠是同科進士,如今正在中書舍人一位上,雖官品不高,卻位在機要,深得聖人信任。
盧文希聽得大笑:“子襄兄要打便打,這裡沒人攔著。”他從入仕就在御史臺,一直未曾離開,現在已是侍御史,因資歷最深,常協助御史中丞料理臺中事務。且現任御史中丞老邁,要不了兩年,他就能接任了。
兩人取笑了他一番,卻誰也沒有給出意見。畢竟致仕這種事,要麼是到了年紀,要麼是身體實在不行,要麼就是被聖人厭棄了。如今蕭漠哪一條也不符,想明年就致仕,簡直是說笑話。
連長子蕭倓都勸說父母放棄這個主意:“東北苦寒,西北風沙大,父母大人便是明年就去,兒子也不能放心。”
他剛說完,幼弟蕭佐就插嘴:“我可以陪著阿爹阿孃去!”
蕭倓跟二弟蕭佇一起瞪他,蕭漠也皺了眉:“你先收收你的心吧!”
這個小兒子最像他小時候,什麼也不喜歡,就喜歡四處遊歷,且自小跟著他和妻子到處做官,也習慣了過幾年就換個地方生活。到得十三歲上,乾脆自己出門遊歷,一直到今年蕭漠生日前才回家。
蕭佐一出去就是七年,到現在二十歲了,還沒定親呢。這也是蕭漠心中放不下的一件事。
倒是衛嘉桐不甚在意,好男兒何患無妻?而且小兒子這個樣子,尚未定性,她還怕娶了兒媳婦來,耽誤了人家呢!
因她的這份不著急,反讓母親新康大長公主急了起來,“孩子都多大了?再沒見過你這樣當孃的!只想著自己出去玩,也不操心孩子的事。”
“阿孃別急。”衛嘉桐忙安撫已到古稀之年的母親,“我心裡有數。只因三郎一直不定性,我怕耽擱了別家小娘子,這才不急著定下。”
新康道:“你再不急,三郎娶妻可就只能往小裡去尋了,夫妻兩個年歲不匹配,也是不美。”
衛嘉桐卻道:“怎麼不美?我跟鳳舉就好得很。”
新康盯了女兒一眼:“我可聽說,聖人還有兩個小公主要選駙馬,你別把三郎陷進去。”
眼下還未成婚的公主都是聖人後納的妃子生的,這些妃子年紀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