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二人達成一致,決定對嘉桐和凌軒志之間冷眼旁觀,於是他們二人之間便著實的疏遠下來。
凌軒志雖然隔個十天半月還是會來公主府,可卻從沒有見到嘉桐,他向衛嘉棠問起的時候,不是說她在陪公主說話,就是不在家中。凌軒誌異常委屈懊惱,每次都只能鬱郁而歸。
這天他又去公主府,衛仲彥卻並不在家,下人引他去悅性齋,誰知剛走到門口,就看見衛嘉棠、蕭漠和嘉桐迎面過來。
嘉桐穿了一件白狐裘滾邊的大披風,整個人顯得有些憨態可掬,正滿面笑容的跟蕭漠說著話,蕭漠的臉微微側向嘉桐,一副專心傾聽的模樣。
只有走在另一邊的衛嘉棠發現了他,遠遠打招呼:“四哥來了!”
凌軒志習慣性的掛起微笑,應道:“嗯,聽說太傅不在家。”他說著話就見嘉桐也抬頭望向了自己,同時臉上歡悅的笑意一凝,他心裡不覺一痛。
“凌四哥。”嘉桐開口招呼。
蕭漠也跟凌軒志打了個招呼,還說:“聽說四郎正閉門讀書,可有收穫?”
凌軒志眼睛望著嘉桐,回道:“慚愧,迄今為止,尚無什麼收穫。倒是聽說蕭兄一封上疏,驚動朝野,”他說到這終於把目光轉向蕭漠,見他一如既往的挺拔如松,須得自己抬眼仰視,不知怎麼的就轉了話題,“還格外得到溫臺主的賞識,今日溫家小娘子可有去光德坊?”
蕭漠清咳一聲:“讓四郎見笑了。”
嘉桐知道蕭漠上疏的事,實際上蕭漠在遞交那封奏疏之前,還跟嘉桐講過大略的意思,但她卻不知道溫家的事,便好奇道:“溫家小娘子?去光德坊找蕭師兄麼?”
“或許是去訪友,我出門的時候,偶遇過幾次。”蕭漠神情平淡的答道。
凌軒志剛要接話,衛嘉棠便插嘴:“外面冷,咱們進去說吧。”
四人便一同進了悅性齋,各自坐下之後,凌軒志便道:“真的是偶遇?我怎麼聽說溫臺主有意招蕭兄為婿?”
蕭漠微笑搖頭:“四郎就別取笑我了,並無此事。”他神態光明磊落,好像真的沒有這事一樣。
嘉桐卻早就發覺溫晴對蕭漠格外傾慕,心裡不信是什麼偶遇,可是她也並不想當面取笑蕭漠,便接道:“若真有這樣的喜事,蕭師兄早就承認了,又怎會隱瞞?”
衛嘉棠也插嘴:“再說溫家跟我們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,提他們幹嘛!”
凌軒志見這姐弟倆都幫著蕭漠說話,心裡更加鬱郁,但他性情一貫謙和,也說不出別的來,只端起茶來掩飾。
室內一時便陷入了尷尬的安靜中,嘉桐心裡略一琢磨,起身道:“阿棠好好陪著蕭師兄和凌四哥,阿孃那裡怕要找我了,我先去了。”
“知道了,阿姐放心。”嘉棠應道。
嘉桐便分別向蕭漠和凌軒志點點頭,起身出去了。
凌軒志有心挽留,當著蕭漠卻不能多說,他更想追出去,又覺得那樣太過唐突,只能留下來跟蕭漠和衛嘉棠說些不痛不癢的話,沒多一會兒就告辭回去了。
蕭漠又留了一會兒,也起身告辭,他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先去了盧家找盧文希。誰知他到了以後,盧文希卻並不在,蕭漠便留下話,讓盧文希回來以後去自己家裡。
在回光德坊的途中,蕭漠一直在想凌軒志今日的表現,以及衛家姐弟倆對凌軒志的態度轉變。凌軒志平日是不會這樣打趣別人的,而他今日一見到自己三人走過來,臉色便有些僵硬……。
“……鳳舉,我有一言,不管你心中作何想法,我都要告誡你一下。你拜入衛太傅門下,本是好事,可凡事過猶不及,這其中的親疏你要知道分寸。衛太傅不只你一個學生,大多還是從小看到大、悉心教導到現在的,你可不要讓人視作了假想敵。”
這是前幾日溫臺主遇見他時,跟他說的一番話,溫臺主最後還特意強調了一句:“衛太傅僅有一女。”
當時蕭漠聽了這番話,心中是不太高興的,他拜入衛仲彥門下,是因真心仰慕衛仲彥的人品才學,又不是為了攀附權貴、做他們家的女婿。
他覺得溫勉一定是因為在問及婚事時,自己託辭要姑母姑丈做主,而故意說這番話來刺痛他的。
可是今日凌軒志的表現,又讓他思想起了溫勉的話,沒錯,凌家跟衛家既是世交,又是姻親,凌軒志是衛先生看著長大的,本來與衛家姐弟也十分親近,自己就曾猜測過凌軒志也許會是衛先生的女婿。
而近來衛家姐弟疏遠了凌軒志,自己卻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