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聲沒有,蘇簷雨鬆了口氣。
她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,重新跟在沈梵桉身後去往休息室。
也沒細想,為什麼明明她還沒說完,沈梵桉卻知道她在問什麼。
“你剛剛叫我是想說什麼?”
沉默幾秒後,走在前面的男人主動延續剛才她挑起的話茬。
蘇簷雨輕抿了下唇,悄悄觀察男人的臉色,猶豫片刻後決定還是不問了。
瞭解得越多她越難受。
“沒什麼。”
她有氣無力地回,直接把天聊死。
沈梵桉的不爽又加重了幾分。
二人不再言語,穿過鋪著厚毯的古典走廊,前後錯落的腳步聲被吞噬,氛圍安靜又黏稠,蘇簷雨沉沉注視著男人的背影,以為自己這段隱秘的少女心事即將悄然畫下句號之時,沈梵桉低沉的嗓音又一次響起。
“腳踝沒留什麼後遺症吧?”
蘇簷雨心頭一顫,泛起點點漣漪。
他還記著她腳踝骨折的事呢。
“沒有,好著呢。”
蘇簷雨悶聲道,手指攥緊身上對她而言過大的外套,將頭壓低,掩藏自己的委屈。
從得知大哥哥有女朋友之後,這種委屈便一直侵擾著她的思緒。
蘇簷雨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覺得委屈,有什麼資格委屈。
但,就是委屈。
察覺出姑娘回答裡淡淡的與他較勁的意味,沈梵桉一頓。
他仔細想了一通也沒想起自己哪裡不小心得罪了她。
“沈先生,謝謝您去年在瀾雲尖冒著危險救了我。”
終於來到休息室,蘇簷雨率先一步走了進去,轉身面朝著男人鄭重地道出遲到了一年的謝。
您,沈先生。
沒覺出尊重,倒有些擠兌人的意思。
沈梵桉垂眸看著女生烏黑的發頂,眼神諱莫,沒吭聲。
蘇簷雨也不需要他的回應,道完這聲謝,她就決定徹底放下了。
關上門,蘇簷雨一路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,她踉蹌地癱坐進沙發裡,目光沒有聚焦地盯著虛空,手腳冰得不像話。
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緩過勁,蘇簷雨慢吞吞地褪下西服外套,仔細疊好放在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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