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無情走了,腳步忙亂,神色慌張,就像身後有厲鬼猛獸在追,淡雅從容的氣度不復,哪裡還有先前半分謫仙模樣。
偌大的臥室只剩下夜辜星和安雋煌,大眼瞪大眼。
男人一腳踢上門,幾步上前,直接扯過女人,在夜辜星不可思議的目光下——啪啪啪——
這個男人居然……打她屁股?!
“安雋煌,你夠了!”夜辜星揉了揉捱揍的部位,雙頰爆紅,看著男人秀眉倒豎,眼眸圓睜,惱怒之意不言而喻。
“不夠。”男人眉眼深沉,凜冽的氣息肆無忌憚瀰漫在臥室之中,即便開著暖氣,也讓人如墜冰窖。
夜辜星氣圓了臉,腮幫子滾滾的,“那你還想……唔……唔……”住口!
像極了一隻餓狼,男人的吻來得猛烈而粗暴,完全沒有任何技巧,只是在發洩,只是在懲罰,啃齧,撕咬,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懷裡的女人拆吞入腹。
夜辜星很生氣,本來她對安雋煌的晚歸就頗有微詞,再加上昨天兩人為回本家過除夕的事發生分歧,鬧得很不愉快,現在,安雋煌又是體罰又是強吻的,本就心裡窩火的某人,現在火更大了!
死命推拒著男人,可任憑她如何用力,安雋煌就像一座高山,巋然不動,最後,她甚至連防狼三式都用上了,踢踹推打,十八般武藝樣樣用盡,男人的攻勢非但不減,反而愈演愈烈。
不過眨眼間,夜辜星便被他放倒在床上,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下,就在她身體上方撐著,鼻翼相貼,唇齒膠著。
“唔唔唔……”你放開!
男人眼底浮現出一抹猩紅的光亮,嘴上動作不停,一雙大掌也靈活穿越了衣物的阻隔,遊走在女子溫潤細滑的肌膚之上,喟嘆一聲,情慾漸深。
夜辜星突然就覺得委屈了,鼻頭一酸,眼眶泛紅,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,斜斜穿過額鬢,最終隱沒在純黑的棉質床單中,消失不見。
舌尖嚐到鹹溼的味道,安雋煌猛然回神,正逐漸往上的大掌倏而一僵,唇齒相離,男人眼底浮現出一抹懊惱和愧疚之色,將頭埋入女子白皙的脖頸間,劇烈喘息著,而後悶悶道——
“對不起。”
夜辜星卻越發覺得委屈了,淚水吧嗒不停,安雋煌是看在眼裡,痛在心上!
笨手笨腳地為她擦拭著滿臉淚痕,憐惜地將她眼角淚滴顆顆吻去,男人竟像個犯了錯的慌張小孩兒,滿眼焦急與懊悔。
“乖,別哭了,好不好?”
夜辜星別開眼,不理他。
“我錯了……”
夜辜星倒多看了他一眼,抽泣著,“那你說、錯、錯哪兒了?”
男人沉吟一瞬,數著指頭,“一錯,不該打你屁股;二錯,不該用強。”
女人挑眉,“還有呢?”
安雋煌擰眉,“還有什麼?”
夜辜星作勢要哭。
“誒,別……”男人沉吟一瞬,狀似沉思,“可……還有什麼?”
夜辜星滿臉黑線,瞪了瞪他,“還不下去?”
男人不捨地蹭蹭,終歸是依言而行。
夜辜星坐起,卻在下一秒跌進了一個溫涼的懷抱,獨屬於安雋煌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,霎時迷濛了一雙清泠黑瞳。
“女人,這是我第一次,見你哭。”
夜辜星驀地一愣,羞紅了臉,她也對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大哭尷尬不已,反正覺得委屈了,彷彿只有眼淚才能發洩。
“孕婦都是不可理喻的,你不知道嗎?”
勾起一抹淺淡笑意,男人輕嘆一聲,“是,容許你,不可理喻。”
斂下嘴角翹起的弧度,夜辜星坐直,目光如炬,“說,今晚哪兒去了?”
安雋煌挑眉,雙眸微眯,似有一抹玩味,“你在查崗?”
夜辜星眼神微縮,下一秒,又粗著脖子,惡狠狠回瞪,“是啊!我查崗!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!”
男人投降,“安氏年會。”
是了,將近年關,正值忙時。
“是……酒會的形式?”
男人點頭。
“有沒有帶女伴呢?”夜辜星把玩著他胸前的襯衣紐扣,狀似無意地開口,這男人隨心所欲慣了,尤其不喜歡打領帶,領口微敞,冷毅之中帶點恣肆不羈的氣質,格外迷人。
在女子額間吧唧一口,男人溫軟了眉眼,“吃醋了?”
“不許轉移話題!”
安雋煌輕輕一嘆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