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輝月,”夜辜星斂下唇角的弧度,面色頓時鄭重起來,“我們是姐弟,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,即便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先聽我說完,”她打斷少年的話,面容平靜,眼裡是包容、是憐惜,像三月最柔美的春光,一眼望進人心底,柔婉得不可思議,溫暖得照拂一切,“這個世上的感情有很多,骨肉親情我們生來便已經失去,男女之情時至今日我們懵懵懂懂,這些我們都不曾真正擁有過。儘管遺憾,但我卻並不覺得傷心,相反,因為少,所以才愈發珍貴。正是因為,我們失去太多,所以我們才比別人更加懂得珍惜。”
夜辜星扳正少年的肩膀,在少年毫無準備的情況下,兩眼相接,一種名為“姐弟親情”的情感在兩人之間迅速蔓延。
少年抿緊了薄唇,眼底淚光依稀湧動。
“我知道,你想照顧我一輩子,以一個男人的身份,為我遮風擋雨。可是輝月,一個女人身邊的男人,難道只有丈夫,弟弟就不算了嗎?我的生命一直都會有你存在,因為我們是親人!我們之間的牽連早已經超越了血緣,相依為命這些年,我以為你懂的……”
夜辜星心裡驟然升起一股哀痛,她想起了那個鬍子花白的和藹老人!
曾經的葉紫因為遇見了師父,所以她能夠在童年抓住那份溫暖;而曾經的夜辜星因為有了這個弟弟,所以才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。
明明是兩個可憐人,卻偏偏各有各的幸,也各有各的……命。
“不!我懂的!我懂的!”看著眼前目光含淚的女子,夜輝月第一次慌得這般手足無措,他究竟做了什麼?!曾經他發誓不再讓她流淚,在無數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兩人相伴入眠,他是她的親人,她的弟弟,卻該死地成為了傷她最深的人!
“姐……對不起,我、我沒有……”少年慌不擇言,她的眼淚,是他窮其一生也無所承受的生命之重。
“輝月,你看著我的眼睛,問問你自己的心,你、真、的、愛、我、嗎?”
少年毫不猶豫地點頭,“愛的!愛的!”
“是男女之愛嗎?”
少年呼吸一滯,瞳孔漆黑,薄唇中緩緩逸出一個單調的字眼,“是。”
夜辜星笑了,唇角些微翹起的弧度宛如一抹朦朧輕紗,“吻我。”
少年狠狠一愣,訥訥道:“什麼……”
“吻我。”她定定望著眼前少年,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堅定決然,但在遠離少年的身側,少年目光難及的地方,拳頭卻下意識收緊。
雖然面上不動聲色,但夜辜星心中卻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慌張,篤定是一回事,但真正做起來卻未必會有那個自信!
可事到如今,亦不容她有絲毫退卻。
少年僵硬著全身,卻還是試探著靠近,眼中是驚愣,是訝異,還有難以掩蓋的……複雜。
紅磚青瓦旁,烈日驕陽下,少年少女相對而立,只見少年緩緩低下頭,少女也不閃不避,任誰走過都會禁不住偷笑感慨——真是一對般配的小情侶!
呼吸越來越近,雙目相接,少女眸光清泠依舊,絲毫不見迷離,少年眼中的疑惑卻越來越重,終於,唇停留在離少女一寸遠的前方。
少年像洩了氣的皮球,一顆黑茸茸的腦袋驟然埋進少女單薄的肩窩,哭腔中帶著濃濃的委屈:“姐……”
夜辜星狠狠鬆了口氣,隨即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,回抱少年,“現在懂了嗎?”
“嗯……懂了。”濃濃的鼻音,帶著獨屬於少年的嬌憨……
風過,雲淡,驕陽,清風,夜辜星將目光投向遠處,心中默唸了聲對不起。
逼你非我所願,但卻不能讓你越陷越深。無論是現在的葉紫,還是曾經的夜辜星,夜輝月都是弟弟、親人一樣的存在,男女之情,太遙遠。
……
夜辜星先給王石去了個電話,下午首場拍攝怕是錯過了,不過好在第一場戲她只有一個背影鏡頭,主拍在蕭慕凉這個男一號身上。
明天進組的時候補錄一個鏡頭就能搞定。
蕭慕凉昨天下午出院,沒有趕上開機儀式,因而男女主角皆未到場,吊足了大家胃口。
最飽受熱議的兩人沒到,各家媒體少了頭版頭條,自然顯得有些興趣怏怏,最大的看頭反而落在了王石、葉留聲、鐵山等一眾製作班底身上,吳老因為不喜這些應酬活動,因而昨天並未到場,卻還是派助教送來花籃捧場,以示祝賀。
花籃中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