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此,京都其他幾大勢力幫派隨即召開緊急會議。
“我說,一個海龍會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?”
“你懂什麼?海龍會無足輕重,可是暗夜會呢?!誰知道會不會是隻吃人的虎?”
“算了吧!胡世友在的時候,海龍會也不過如此,現在換了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當家,更翻不出什麼浪來!”
“哼哼——”那人冷笑,“於森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!”
“又能有多複雜?!我看他也不過如此!這麼大個幫派才接手不到一個月,所有高層一夜之間被殺,最後不得不下令散夥,這樣的人能有多不簡單?!”
一眾人紛紛點頭附和。
“是啊!齊老,您太草木皆兵了!”
眼見大家都不以為意,那個被稱作“齊老”的人登時發作,拍案而起:“你們就等著後悔吧!”
說罷,怒氣衝衝站起來,轉身欲走。
這時,一個面容白淨的中年男人從與會眾人中站出,“齊老,您請留步。我吳文釗今天就託個大,站出來談談自己的看法,您不妨聽完了再走,不會耽擱您太多時間。”
齊老面色稍霽,他雖然脾氣火爆了點,但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。
況且,吳文釗是為數不多能入他眼的年輕人,這個面子他一定會給。
“暗夜會是貓是虎咱們姑且不論,可上面那位至今還沒發話不就已經說明了很多?”
齊老擰眉,若有所思。
先前與之爭吵的那人卻是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道:“文釗老弟說得對!上面那位都沒有動靜,我們在這兒瞎急個什麼?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……”
“你給我閉嘴!”齊老雙目一瞪。
那人卻覺得當眾被落了面子,一拍案桌,也鬧了起來,“我說齊正雄,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?!你是一幫之主,我也是!還輪不到你倚老賣老,指著鼻子教訓!”
“混賬!你……”齊正雄捂著胸口後退一步,面色逐漸難看起來。
“你看看你現在苟延殘喘的樣子……人老了就要服老,別霸著那位置不放,還蹬鼻子上臉兒!要不是上面那位憐憫你,你現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!”
吳文釗見勢不對,連忙出言勸道:“鄭幫主,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為妙。”
鄭軍本來脾氣就不好,偏偏他又是個極愛面子的人,先前被齊正雄倚老賣老一通數落,現在又被吳文釗這個小輩出言教訓,當著這麼多人,他以後還怎麼立威?
“文釗老弟,愚兄在這裡不得不奉勸你一句,有些閒事還是不要管的好!免得哪天出門惹了晦氣!”明顯已經語帶威脅。
吳文釗卻是不慌不忙,從容一笑,儒雅的氣質像個大學教授,很難想象他是京都地下黑道勢力的一幫之主。
“小弟在此也有幾句話想送給鄭幫主。首先,齊老的位置沒有上面那位發話,你想都不要想;再者,當初齊老上位,是經由上面那位親自首肯,你若是不滿,儘可向那位提出,用不著在這裡當眾給人難堪!”
鄭軍脊背猛地一涼,冷汗涔涔,他怎麼就忘了齊正雄身後還立著那尊殺神呢?!
想到那人冷厲淡漠的眼神,以及那些鐵血殘忍的手段,鄭軍再大的火氣也被澆滅得一乾二淨!
安家,他惹不起。
那位,他更惹不起!
“齊老,您大人有大量,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!我、我口不擇言,衝撞了您,在這裡向您賠罪了!”
說罷,竟真的躬身朝齊正雄一揖,神色恭敬,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之態。
吳文釗眼中一閃而過輕蔑之色,這樣的人給家主提鞋都不配!
這次海龍會的事絕對不簡單,看來他有必要回去一趟了……
月色正濃,星輝閃耀。
京都近郊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上,霧色迷濛,月輝皎皎。
吳文釗一身黑衣黑褲,完全與夜色融為一體,難辨你我。
只見他幾個閃身後立於一座孤墳前,俯身跪地,伸手在墳座之上極有規律地一番敲擊後,老舊破敗的墳墓竟一分為二,出現一條僅供一人透過的狹窄路口,自裂口處向地底延伸。
他起身進入,隨即墳口飛速閉合,月光下,還是那座孤墳,普通得難以引人注目。
一隻烏鴉落在墳頭,停留數秒,又再度飛離。
夜色漸深,月光寥落。
與荒涼悽清的地上相比,地底完全是另一個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