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辜星剛到機場,正準備透過VIP登機口抵達私人停機坪,一名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子迎面走來,十幾名黑衣大漢緊隨其後,壓抑的殺氣氤氳出陣陣森寒,冷意流竄。
跟前三步遠,男人站定,深邃的輪廓,挺拔的身形,一頭棕發相當扎眼,夜辜星眸光一冷,挑眉而視。
“久聞安夫人大名,今日一見,我的榮幸。”男子大方一笑,相當熱情。
夜辜星看了他一眼,回之一笑,卻並未開口。
“在下,銀月。”算是自報家門。
“閣下有事?”女人的聲音不見慌亂,大氣沉著,卻夾雜了冷,淬染了寒。
“你們華夏有句古話,叫無事不登三寶殿。”
夜辜星微微一笑,“那閣下是否知道還有另一句古話,叫——”她故意拖長了尾音。
男人挑眉,洗耳恭聽。
“好狗不擋道。”
銀月眉心一擰,眼中戾色閃過,“安夫人,得罪了。”言罷,身後一群黑衣人蜂擁而上,將夜辜星團團圍住,困在中央。
“想抓我?能知道原因嗎?”
“命令。”
“誰的命令?”
“抱歉,無可奉告。”
夜辜星抬步上前,黑衣人齊齊舉槍,她撲哧一聲輕笑,“這麼緊張做什麼?我一個女人,能逃得過你們這群男人的封鎖?莫非,你們的實力對付一個女人都難,還需要用槍?”
銀月卻未見半分動怒,兩手一攤,“安夫人的激將法似乎不太管用。”
夜辜星並未接話,轉而回到先前的問題,“不如,讓我猜猜,你的命令究竟是何人下達。”
男人眉心一跳。
她卻徑直開口,“你和李敏莉分頭行動,各司其職,她負責接近王凱,使我逐漸打消疑慮,而後趁機下藥,而你則包下酒店十三樓,密切關注我的一舉一動,蟄伏暗處,靜待時機,對嗎?”
銀月鼓掌,“呵呵……安夫人不愧是安夫人,聰明才智令人敬佩。可惜,後知後覺,於事無補……”
夜辜星但笑不語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銀月大手一揮,“把人帶走。”
黑衣人遵命而行,正欲上前,卻聽夜辜星冷笑三聲,“可惜了,真是可惜了……”
銀月抬手,制止了黑衣人的動作,“安夫人這話什麼意思?”
“我只是可惜。可惜你們都活不長了。”她兀自搖頭,目露悲憫。
黑衣人面面相覷,銀月面色陡然一沉,“淪為階下囚還敢口出狂言,真是不知好歹!” “行動之前,里約沒叮囑過你們,千萬不能傷到我一絲一毫嗎?”
銀月面色驟變,佈局撒網之前,里約確實有過類似交待,不過,他並不打算遵從。好比一個獵人,在追捕獵物的過程中,根本不會考慮獵物受傷與否,流血是必然,只要能有所收穫,無論死活!
“你想說什麼?”她既然知道里約,能夠猜到計劃十之*,說明這個女人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簡單無害,而這番意有所指的話總讓他有種莫名不安……
夜辜星走到他面前,目露嘲諷,“我自問和死神聯盟往日無怨,近日無仇,里約沒有殺我的理由,相反,他不僅沒有理由殺我,憑安家在道上的地位和勢力,將我奉若上賓也不為過,可是如今,他卻甘冒得罪安家的風險,派人殺我,你覺得合理嗎?”
銀月眉心一擰,陷入沉思,里約確實沒有狙殺她的理由,況且其中還牽涉到安家。
輕嘆一聲,夜辜星順勢斜倚在壁柱之上,抱臂環胸,相當愜意,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自覺,“試問,一個人明明不可能做的事,但他偏偏做了,你想,這意味著什麼?”
夜辜星也不需要他回答,“意味著,有人許以重利,要整個死神聯盟當槍手,而你們,”目光掠過眾人,“不過是身先士卒的子彈!砰——然後,沒了。”
銀月面色劇變,看向夜辜星的眼神明暗不定,晦澀難明。
里約首領的位置本就名不正,言不順,當年櫻爵寺何等強大,卻也遭其暗算,他一直懷疑有人暗中扶植里約,卻並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,如今被夜辜星這樣一針見血地指出,他已經信了八分。
“換句話說,你們要效忠的首領,其實是個不顧手下死活,只為一己謀私的人。我保證,今天你們膽敢傷我分毫,明天他就能把你們所有人推出去,只為給安家一個交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