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修宸為了妹妹的生日也抽空到場,不再是一身迷彩軍裝,西服筆挺,配上那張生人勿近的冷臉,竟有種貴氣逼人、莫敢直視的威懾力。
紀剛挽著妻子與眾位來賓攀談,威嚴凜然,卻不失柔和,隱約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,讓人不敢小覷。
江家、秦家都有人來。
現場更是不乏年輕有為的男士,雖說只是一場生日宴,保不準就入了紀小姐的眼,若能攀龍附鳳,青雲直上便指日可待!
“安家主、安夫人到——”
隨著門童高喝聲起,現場有一瞬間的沉寂,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滿月宴當天秦思晨被一槍斃命的傳言,更有甚者,是親眼目睹了那個血腥的場景,後來,秦家被安家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,眼看就要連根拔起,誰知那位卻突然收手。
雖留著一口氣尚在,但元氣大傷,至今仍未恢復。
安家讓人忌憚,可是安雋煌卻讓人恐懼!而安夫人就是恐懼爆發的根源!
所以,安雋煌惹不起,安夫人更惹不起!眾人心知肚明。
腳步聲漸行漸近,所有人都停止了寒暄攀談,不約而同朝進門處望去——
只見古樸的紀家大門處緩緩步入一男一女,男人西裝筆挺,女人美麗絕倫,兩人相攜而來,宛若九天之上踏空而行的神仙眷侶,一種淡然和諧的氣質縈繞在兩人周圍,彷彿誰也融不進去。
夜風無聲,樹枝搖曳,發出簌簌輕響,撩起女子一頭及腰長髮,黑色晚禮服裙搖曳生姿,配上胸前迎風輕揚的黑色紗巾,一種神秘高貴的氣質婉轉流瀉。
這一幕卻被二樓窗戶處一雙憤恨眼盡收其中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面色蒼白的男人以手握拳,不停響起的咳嗽聲在寂靜的室內迴盪,眼中閃過一抹陰鷙,看著窗前女人僵直的背影,笑容殘忍而孤妄,“羨慕?嫉妒?承認吧,你是爭不過她的。安雋煌愛的是她,永遠不會是你。”
女人猛然轉身,姣好的面孔急劇扭曲,叫聲尖銳——“閉嘴!你給我閉嘴!”
紀皓霖似有一瞬的驚詫,行至她面前,伸出乾瘦蒼白的大掌鉗住女子下頜,湊近,冷冷一笑,“我竟不知,一向乖巧溫柔、善良大方的你,也會露出這種氣急敗壞的神色。或許,這個世上只有那個男人能讓你如此……在意。”
紀修媛雙眼微眯,似有一抹冷光劃過,伸手拂開男人的手,“二哥,我看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。”
“呵呵……這就裝不下去了嗎?你怎麼不哭著求饒呢?怎麼不提醒我是你二哥,我們在*呢?”
紀修媛眼中閃過一抹不堪,很快便匿藏得乾乾淨淨。
“求饒有用嗎?提醒你就不會亂來嗎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紀皓霖眼中閃過一抹邪惡的笑,“不會。”
女人冷嗤一聲,眼中閃過一抹狠絕的光亮,“紀皓霖,我不會再任由你欺辱了!當年,是你想對我不軌在先,安雋煌捅你一刀,那是你活該!以後,休想再利用我對你的愧疚,強取豪奪!”
“如果,我說不呢?”蒼白的臉上因咳嗽浮現出一抹潮紅色,卻讓男人看上去愈發孱弱。
“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你欺凌,卻不知反抗的紀修媛嗎?!不,再也不是了!”
她無法再忍受這種骯髒,尤其是在安雋煌面前,不和紀皓霖徹底斷了,她沒有任何勇氣去面對心中所愛之人。
紀修媛鄙夷夜辜星的出身,不喜歡她太過豔麗扎眼的長相,但有一點卻無比羨慕那個女人——至少,她的身體和心都是乾乾淨淨的!
因為愧疚、無奈、逃避,這些年來,她和紀皓霖曖昧不清,甚至已經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,面對他的強迫,她忍氣吞聲,面對他的步步緊逼,她卻連連後退。
這樣懦弱的自己根本不配站在那個人身邊,他回來了,所以她要努力爭取自己的幸福!
即便他早已嬌妻在懷,兒女雙全,但紀修媛相信自己的魅力,當初,是安雋煌救了她,從那一刻起,她的心便早已遺失!
“紀修媛,你這輩子註定得不到幸福,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!咳咳咳咳……”男人發狠般掐住女子白皙的脖頸,眼中戾氣凝結,陰鬱瀰漫。
“紀皓霖,你這個瘋子!”她伸手一推,用盡了全力,男人身體一歪,後退三步,跌倒在角落裡,咳得撕心裂肺!
再抬眼,滿目血紅,不僅是你,安雋煌也休想安寧!
……
柔緩的小提琴音緩緩流瀉,在紀剛上臺致辭表達感謝之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