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究竟對紀家做了什麼?!”紀情按捺住心頭翻湧的憤怒,聲音卻氣得發顫。
夜辜星微一挑眉,眸色漸深,看來紀情已經向紀剛求援,只是這結果嘛……
“恕我愚鈍,聽不懂您這話的意思。”
“夜辜星,你少給我裝!明人面前不說暗話,既然撕破了臉,那就乾脆點!你是不是攛掇安雋煌給紀家施壓,所以我哥才會如此忌憚於你?!”
“您這是說哪裡的話?作為賢良淑德的安家媳,我自然要以身作則,怎麼可以對老人家不敬?至於,紀家……那不是您的孃家嗎?如今怎麼反倒問起我來?”
“我只問你一句,你是不是動了紀家?”
夜辜星眸色微冷,“您太看得起我,京都紀家,枝葉繁茂,根深蒂固,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與其相抗?呵呵……看來,我在老夫人心中份量不輕,竟會讓您如此忌憚。”
紀情喉間一哽,心裡卻因為對方的話稍稍放寬,其實,仔細想想,紀家屹立不倒多年,夜辜星一個只會狐媚男人的小丫頭,她能做些什麼?
轉念一想,倒是自己杞人憂天,多思多想了。
“不過……”夜辜星話音一轉,紀情心裡就突突地打了個圈兒,“正所謂,樹大招風,有時候太顯眼,也未必是件好事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夜辜星淡笑怡然,“如果,您是想借紀家的手來對付我,那我奉勸您,還是早點兒歇了心思。”
“你把話說清楚!”
“很簡單,紀家已經自顧不暇,怎麼還有空參與女人之間的爭鬥?其實,安家掌權夫人是誰,對紀家根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,即便你大權在握之時,也沒見你許給孃家什麼好處,大位輪流坐,說不定還能為紀家帶來更大的利益,您說呢?”
“賤人!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,我和紀剛是親生兄妹,他不可能這樣對我!”
“是嗎?你堅持兄妹情深,我卻覺得利益至上,既然我們各持己見,不如拭目以待?”夜辜星說得胸有成竹。
紀情眸光微閃,紀剛的性格她這個作為妹妹的,再清楚不過,老奸巨猾,心思狡詐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為了利益,可以與任何人反目,包括她這個親妹妹!
夜辜星說得那般篤定,看來已經和紀剛達成了什麼交換協議,結成同盟,紀情銀牙咬碎,將紀剛罵了個遍,看來紀家是靠不住了!
一股茫然從心底升起,大權喪失,孃家倒戈,事到如今,她紀情真的已經山窮水盡了嗎?
突然,老眼一亮,不,事情沒到最後,決不能先低頭認輸!她還有一個聰明的小兒子作倚仗,第五脈連同徐州溫家當她的馬前卒,她紀情還有翻身的機會!
“別高興得太早,你以為籠絡了紀家,就能將我逼上絕路?小姑娘,你還太天真!”
“您的話說完了?抱歉,我的時間很寶貴,不像您可以遊手好閒,頤養天年,沒什麼事的話,我就要掛了。”
“怎麼,這就聽不下去了?”
夜辜星直言不諱,“確實,您的聲音不怎麼樣,讓我沒有絲毫聽下去的*。”
“你!”
“人嘛,總會老,千萬別勉強,老了,就得服老。”夜辜星說得諷刺。
“鳩佔鵲巢,拿著雞毛當令箭!我承認的媳婦兒只有溫馨雅一個,你若識趣就該在我出手之前,走得乾乾淨淨,否則,我讓你求生無路,求死無門!”
夜辜星笑意愈濃,舌尖輾轉過“溫馨雅”這三個字,柔聲開口,“那我,等著。”
……
晚飯過後,安雋煌抱著女兒去花園散步,夜辜星給兒子餵了點米糊糊,又給他換了身衣服,這才抱著小傢伙去找爸爸。
“煌,你對兒子是不是太苛刻了?”
男人薄唇一抿,抱著女兒,開始裝悶葫蘆。
夜辜星十分頭痛,這個問題,兩人已經探討過不下十遍,任憑夜辜星如何曉之以理,動之以情,那廝前前後後就只有一句話——
“男人,就該有男人的樣子。”
夜辜星滿臉黑線,屁大點兒的孩子,就叫男人了?
安雋煌反駁,“帶把的,就是男人。”
夜辜星至此無語。
其實,她心裡清楚,作為安家未來繼承人,安絕從出生那一刻起,就註定了太多身不由己,他甚至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樣擁有一個快樂完整的童年。
安家長老會那邊,已經著手為安絕培養新一批追隨者,就像安雋煌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