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過去,臨近除夕,夜辜星忙得焦頭爛額。
第一次真切體會當家主母的不易,不由對紀情這個萬事攬上身的女主人肅然起敬。
還好有鄧雪從旁協助,她輕鬆不少。
原本,這些事該由鄭萍出面打理。但自從兩人不歡而散後,整整半個月,夜辜星沒見到她。
飲食部和建築部的公務檔案積壓成山,也不見她處理,最後,都呈遞到夜辜星面前。
鄧雪抱著一大摞檔案,立在門口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夜辜星面色不善,這個時候進去,無異於往槍口上撞。
“鄧小姐,你在這裡做什麼?不進去?”男人沉靜無波的嗓音傳來,如同一口枯井,波瀾不興。
“戰野大哥。”鄧雪頷首致意,“夫人的臉色看上去貌似……不大好?”
“嗯。工作太多。”
鄧雪看著自己懷裡抱的一沓,無奈嘆氣。
“我還是一會兒再來吧……”
“雪。”
“夫人叫你。”戰野出言提醒。
“啊?哦……”她忙不迭上前。
夜辜星眉眼冷凝,“東西送到鄭萍手上,告訴她,想要飲食部和建築部的,大有人在。”
鄧雪急匆匆走了。
“夫人。”戰野開口。
“進來再說。”
男人緩步行至,垂手而立。
“坐。”夜辜星指著對面沙發。
“不敢。”
“我讓你坐就坐,有什麼不敢的?”
沉吟一瞬,男人依言而行。
“有事?”
“年後,安琪的巡迴畫展要遣派暗衛隨行,我……”男人黝黑的臉漲紅,卻不甚明顯。
“你想作為保鏢隨行?”
安琪再不受寵,也是安家的人,況且,安雋煌對這個妹妹說不上好,可也不差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因此,才特意安排了兩名暗衛負責她她的人身安全。
“希望夫人成全。”
“安琪知道嗎?”
“嗯。”輕若蚊蠅,怕夜辜星沒聽見,又補充:“她知道。”
“你們……”夜辜星目露探究,純粹是八卦因子在作祟。
“沒有。我和小姐,永遠不可能。”
一個在天,一個在地;一個是雲,一個為泥。
身份的差距,是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跨越的鴻溝。
如果,他還是四大護法之一,或許還有機會一爭,如今,他是棄子,是叛徒,是廢物,早已失去愛人的權利。
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,只剩安琪。
也許,連他自己也分不清,到底感恩多一點,還是傾慕重三分。
採得百花成蜜後,為誰辛苦為誰甜?
心下苦笑,面上卻無比堅毅。
“這個世上,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。”
戰野低眉斂目,看不清神色。
“這件事我會吩咐溟釗。”
“可是,家主……”
“我會跟他說。”
“謝謝夫人。”
“嗯。你去忙吧……對了。”
男人腳步一頓。
“雖然安家建在島上,易守難攻,但除夕宴將至,遠戚近親陸續上島,龍蛇混雜,為了避免有人渾水摸魚,你知道怎麼做?”
“明白。”
夜辜星滿意地點了點頭,放行。
“大嫂答應了?”
戰野剛出主宅,轉眼就被安琪攔下。
“嗯。”
兩人並肩向外走去。
“為什麼選我?”
這個要求是安琪主動提出來的,並非戰野。
卻沒有分別,因為,只要是安琪的要求,他都會滿足。
“暗衛我一個也不認識。”
男人輕嗯一聲。
安琪笑笑,湊到他面前,“還有,就是因為……你在我身邊,會很有安全感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戰野掀起眼皮,看了她一眼。
安琪不閃不避。
“小姐說笑了。”
眉心一擰,“戰野,你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