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恩的效率很高,不到十分鐘,另一名化妝師到了,三下五除二,妝容簡潔又大方。
“這還差不多……”陳森暖滅了煙,低聲冷哼。
Leo點頭,語氣中肯,“不錯。”
夜辜星看向鏡中,目露滿意。
新來的化妝師這才如釋重負。
勁風獵獵的天台,寬敞,明亮,陽光下,斑駁的鐵柵欄也鍍上一層明亮的金光。
頹圮的磚牆,半塌陷狀,一挺通身黑亮的狙擊槍被安置其上,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對面——希爾頓大酒店。
一隻素手撫上槍身,修建整齊的指甲,纖細的骨關節,任誰也不曾料想這雙柔弱無骨的手,染滿鮮血,殺人無數。
鏡頭緩緩上移,卻見女人線條飽滿的下頜,以及那副大得有些過分的太陽鏡。
髮絲在風中狂舞,如海藻般招搖,唇畔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,讓人腳底生涼。
只見她一字並開,緩緩傾身,柔美的曲線在鏡頭下一覽無餘。
伸手,搭上扳機,眯眼,瞄準,動作標準,姿態完美,瀟灑之中,不失魅惑。
這樣的女人冷酷無情,但偏偏引人入勝。
科恩坐直了腰,為這樣的美震撼。
見過清純浪漫的,把過天真無知的,睡過性感火辣的,閱女無數的人,卻第一次見到夜辜星這一款!
冷中帶媚,媚裡藏嬌,宜靜宜動,可觀可賞。
矛盾的氣質,雜糅的美態,她可以是這樣,也可以是那般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千嬌百媚,風情萬種!
陳森暖眉眼微動,緊盯著某處,不明所想。
半晌,低聲輕嘆,“寧兒,難怪你爭不過她……”
Leo雙手插在褲袋裡,在助理陪同下,一旁候場,目光卻不由自主落在前方某處。
“Athena,真的很漂亮……”男助理的聲音,狀似呢喃。
“是嘛?她哪裡漂亮了?”Leo隨口一問,目光卻不曾移開。
似是沒有料到他突然開口,男助理愣了愣,繼而搖頭,“我也……不知道。只是,站在男人的角度,她能給我瞬間心動的感覺。”
法國人,連說句話,都是大寫的浪漫。
Leo撫上心口,無奈輕笑,“原來,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……”
“巴雷特M82A1,狙擊之王,可惜……”
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驟響,與記憶中那人不謀而合,連帶著那些隨時間淡去的記憶也漸趨鮮明飽滿。
舉槍轉身,女人秀眉高挑,早已將那瞬間的驚詫掩於“卡彭·伯納諾?”
八塊腹肌,古銅色面板,輪廓深邃,會講中文、英文,以及拉丁語。
那個很有味道的男人……
“帶刺的玫瑰,好久不見。”
“你說……可惜?”
“確實可惜。”男人英俊的面龐依舊,只是眉眼間染上冷色。
Rose恍然,眼前男子是黑手黨新任繼承者啊……
早已不是異國他鄉旖旎邂逅的男人。
如今,他們是敵人,舉槍相向的敵人!
“可惜?”女人玩味地品評著二字,目光一空,“的確,可惜了……”
似嘆,非嘆。
下一秒,眼中陡然清明,已然是將那段露水情緣拋得一乾二淨。
拿得起,放得下,這才是幽香怒放的玫瑰!
男人眸色陡然深沉,繼而,冷冷一笑,“可惜了你手上的狙擊之王。”
女人將槍口穩了穩,瞄準男人胸膛。
似玩笑般,“你以為,我不敢開槍?”
男人詭異一笑,十幾名持槍黑衣人迅速圍攏,個個手持槍械,神情冷肅。
一襲勁裝的女人從人群中步出,雌雄莫辨的面孔,似笑非笑的表情,還有老鷹捉小雞般戲謔的眼神。
Rose驚駭,心下驟沉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半晌,咬牙切齒,“Alice!叛徒!”
陳森暖抬手,黑衣人齊齊收槍,“Rose,還記得出發前我送你的三句話嗎?”
“第一句,生死未定,你可要保重;第二句,危險重重,你可要小心;第三句,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