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成嶠品了一口香茗,笑著緩緩開口道。
“外祖父在朝堂起起伏伏,如今有這把年紀了,有什麼捨不得的?”
“對於權力財富,外祖父早就看淡了,如今牽掛的也就是家人和家族。”
“韓國不過是秋後的螞蚱,蹦躂不了多久了,還在危樓下待著豈不愚蠢?”
“退下來去秦國,家族正好有更多的適應時間,畢竟秦國律法森嚴,完全不同於韓國,老夫閒下來安享晚年的同時正好約束家族後背,好好教導他們一番。”
梁庚身穿一襲暗紅色華服,捋著斑白的鬍鬚,十分灑脫笑道。
“外祖父果然英明睿智。”
“請外祖父放心,有外孫和母親照料著家族,只要家族不摻和進什麼禁忌之事中,必然能夠繼續興旺發達下去。”
“外孫觀叔伯,兄弟之間還是有幾個能人的。”
梁庚親口得到允諾,心中徹底放下心來。
“外祖父自然相信你和霓兒,對了,霓兒過得怎麼樣?”
“母親過得很好,凡事順心順意,跟宮中的太后們處得很好,王兄也十分尊重的母親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當年外祖父愧對你母親啊,好在結果還算不錯。”
“過去的事情外祖父就無需提了,比起一些無情家族,外祖父已經做得不錯了。”
“好,不提了,不提了。”
“要離開韓國了,在離開韓國之前,外祖父送你,送秦國一份禮物。”
梁庚說完起身來到書架龐,書架上放著大量竹簡,少量帛書,少量紙書,轉動某個竹簡,一處暗格被開啟,兩卷竹卷被取了出來。
“外祖父,這是什麼?”成嶠接過竹簡,有些好奇期待的問道。
“自從決定舉家搬入秦國後,外祖父就怎麼著怎麼也要為秦國做些貢獻,不能光沾你和霓兒的光。”
“因為外祖父在韓國地位頗為特殊的緣故,得以旁觀韓國的風風雨雨,再加上多年的官宦生涯,透過明裡暗裡的方法刪選出一批人。”
“左邊的竹卷記載的人數較多,不過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牆頭草型別的,基本上只想找個退路。”
“右邊的竹簡記載的人名只有寥寥幾個,但都是對韓國現狀徹底失望之人,這些人已經向外祖父繳納投名狀,是真心想為秦國效力。”
梁庚說話時,成嶠已經開啟了兩卷竹簡,目光率先落在了右邊竹簡。
竹簡上面的人名,成嶠只有兩個有微弱的印象,而能夠讓他微弱印象的官員基本都是各國朝廷中樞的官員,沒有印象的基本上都是地方官員。
除了一些特例,都是如此,被秦國滲透得最深的韓魏兩國更是沒有例外。
看完右邊竹簡上的人名,成嶠又看向左邊的竹簡。
牆頭草雖然沒有繳納投名狀的人值得信任,但也有利用價值,因為牆頭草往往是大多數,不把他們當做核心就是了。
看完後,成嶠笑道:“這份禮物外孫很喜歡,秦國也很喜歡。”
“喜歡就好。”
其實,這也是梁家的投名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