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素質相對於普通人是不錯,但也經不起長途跋涉的趕路,成嶠就不一樣了。
顛簸什麼根本不在乎,長途跋涉後依舊神采奕奕,花了八天時間也沒有用全力,算是正常行軍時間。
新鄭城外三十里外,韓國頂尖權貴齊聚,相國張開地,大將軍姬無夜,血衣侯白亦非,還未被立為太子的韓安長子,四公子韓宇等韓國嫡系宗室子弟。
此外還有韓國的高官,比如成嶠的外祖父司士梁庚,司寇,司隸,司空,左司馬劉意等等,總而言之,韓國的高官都到齊了。
這些韓國的權貴高官匯聚在一起人本就不少,再加上各自帶著的隨從,韓國的軍隊,組成了一支規模相當龐大的迎接隊伍。
道路兩旁站滿了韓國的軍隊,每一位都頂盔摜甲,腰配利劍,手持長槍,兩排槍林向新鄭的方向延伸,一眼望不到頭,氣氛十分莊嚴肅穆,沒有任何人說話,只有風吹樹葉旌旗的聲音。
最前方有三列,一列是以武將為主,姬無夜領頭,一列以文臣為主,張開地領頭,最後一列是韓國王室弟子。
這一列按禮來說應該是韓安的長子領頭,不過事實上卻不是如此,而是由成嶠的外祖父,司士梁庚領頭。
三列權貴高官跟旁邊計程車兵一樣挺身肅立,任由忽大忽小的風吹動髮絲衣袍,默然無語的靜靜等候著……
半刻鐘後,咚咚咚的聲音響起,幾個呼吸後,一隊黑甲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,騎兵後面又是一隊黑甲步卒。
黑甲步卒處於中間層次,外圍是黑甲騎兵,內裡是身穿勁裝的羅網護衛,三重防禦牢牢守護著中間一輛由五輛油光馬亮,毫無雜色的墨色駿馬拉著的馬車,馬車高大華貴,猶如一輛小房子般。
再後面的情況眾人就看不到了,都被擋住了,但不用想就知道後面肯定還有秦軍守護。
這不同的人出使他國,牌面自然是不一樣的,以成嶠的身份地位,權勢實力,牌面自然是極大的。
五匹駿馬拉車,這在《周禮》中只有諸侯能夠享受。
天子駕六,諸侯駕五,成嶠是實封的徹侯,享受這待遇倒不算過分,反正這個時候各國君王早就駕六了,沒冒犯什麼。
護送成嶠的兵馬除了侯府的親衛,大部分都是王宮禁軍,這些禁軍可不是花架子,無論步卒還是騎兵都是各軍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,各個都是身經百戰,以一當十的猛卒。
騎兵步卒加起來一共一千人出頭,散發出的軍勢壓迫性極強,跟普通數千秦軍散發出的威勢差別不大,無論是兵卒還是騎兵行進之間整齊劃一,各具章法,強烈的肅殺之氣席捲四面八方,讓人不禁望而生畏!
踏步聲,甲冑摩擦聲,馬蹄聲完全蓋過了風聲,強大的威勢使得不少膽子比較小的高官微微色變,至於韓國王室中的紈絝弟子就更不堪了一些。
要不是周圍都是韓國的大人物,秦軍這次又只是出使,恐怕已經撒丫子跑了。
韓宇站在韓國王室的隊伍中感受到哥哥弟弟們的動靜,嘴角微翹,眼中極為不屑,不過轉眼便消失不見,細細觀察秦國的軍勢臉上不禁露出凝重之色,視線最後落在成嶠所乘的馬車上,不禁生出羨慕之情。
他知道他就算成為太子出使各國,也不可能獲得如此待遇,這無關其他,而是由國勢決定的,秦國太強,韓國不得不小心翼翼。
中間一列最前方,司士梁庚看見秦軍的威勢,自己外孫的威勢,臉上露出了濃郁的笑容,梁家無憂也!
張開地臉色就比較差了,姬無夜,白亦非兩人面無表情,半分端倪不露。
轟!
秦軍騎兵步卒都朝兩邊分開,騎兵下馬,步卒踏步杵槍,宛如驚雷般的聲音響起,嚇了膽小一些的高官權貴一跳,道路兩旁的密林中雀鳥騰騰飛向遠方……
高大華貴的馬車在御者的操控下不疾不徐的向前,距離三丈時停下,自有人掀開簾幕,一襲金紋赤繡黑底錦袍,碧玉長簪束髮,腳踏虎紋黑底長靴的成嶠走了出來,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。
“拜見雍侯!”
韓國的高官權貴全部拱手作揖,士兵隨從全部單膝跪地,這些人地位太低,沒有資格拱手作揖。
聲音頗為整齊,似乎經過了一番排練。
韓國相國,大將軍,血衣侯又怎麼樣?
侯爵與侯爵是不一樣的,官職比成嶠高又如何,秦國威震天下,一樣要率先行禮,小國面對大國就是如此。
“勞諸位相迎,無需多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