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桓額頭上的紅色,是血,只是血痕比較輕微。
這痕跡不像刀痕也不像被什麼簪子劃的,倒像只是被指甲劃破,但指甲劃破怎麼會劃出這樣的痕跡,還在那個位置,像公然在馮桓額頭刻字一樣。
她問馮桓:“你額頭怎麼回事?”
馮桓慘叫,“我不知道,是有人刺殺我,我還看見一片影子從我眼前飛了過去,像小飛刀似的。”
說著手指一拈,比了一下影子的大小。
鐵慈沉默。
瓜子大的飛刀?玩具嗎?
馮桓還在慘叫:“我的頭,我的頭!我的頭受傷了……”
鐵慈嘆氣道:“是啊,好重哦。再不趕緊去看大夫,說不定就癒合了呢。”
馮桓叫著叫著,忽然覺得好像也不怎麼痛,伸手摸摸,走到旁邊一家鋪子光可鑑人的烏漆櫃檯前照了照,才發現自己那個淺淺的王字。
他瞠目結舌。
鐵慈隨手遞了塊帕子給他,道:“有什麼發現?”
馮桓接過帕子,卻沒有去擦額頭,似乎隨手地往懷裡一塞,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。
鐵慈目光一閃。
她轉身,去買了個榴蓮。
所經之處,宛如抱糞而行,人人聞風辟易。
當她帶著榴蓮走向蕭雪崖的時候,蕭雪崖的完美冰冷麵具都要裂開了。
鐵慈也不理他,吩咐馮桓出去後找到護衛自行回船。
馮桓追著她問:“您去哪,您也去逛妓院嗎?”
“說什麼呢?”鐵慈頭也不回地道,“我和蕭兄對女人沒興趣。”
蕭雪崖:“……”
副將:……我們不想被代表,謝謝。
“那您是去……”
“我們去逛小倌館呀。”
馮桓被草草打發了,看見殿下進了萬美閣,蕭總管似乎很想隨時拔腿就走,但不知為何,還是面無表情地跟了進去。
馮桓忽然覺得,做蕭總管這樣的完美雪白人兒也挺不幸的。
最起碼跟著這麼臭的人,連鼻子都不能捂。
但是他有福和殿下一起逛小倌館。
他們會和剛才那個美人打交道嗎?
美人會接客嗎?
美人如果接客,殿下到底是吃虧還是佔便宜呢?
美人如果接客,殿下和蕭總管怎麼分配呢?會打起來嗎?
馮桓天馬行空地想著,一邊掏出懷中的帕子,看見帕子上並無常見的花草刺繡,只有邊角印著一圈萬字不斷頭花紋,十分的典雅大氣。
他陶醉地把腦袋湊近手帕,深深吸了一口。
在門口守候不被允許進去的水軍副將:……好猥瑣。
馮桓還沒來得及吸第二口,腦袋就被人拔了出來,帕子也被一把奪了過去。
一個聲音陰惻惻地問他:“在幹什麼呢?”
馮桓渾身一激靈,下意識轉移魔王的注意力,“殿下方才進去說要逛小倌館!”
不放心鐵慈,從船上趕來的慕容翊頓時把目光投向萬美閣。
馮桓還在添油加醋,“裡頭有個絕色美人!比你還美!”
若在平常這句話,慕容翊不過一笑了之。此刻卻有點捅了馬蜂窩。
他摸摸自己面具後面爆出的第二顆痘,眼神頓時陰沉下來。上下打量一下馮桓,招手喚了那販賣水果的小販過來,道:“你的果子我全買了。”
小販大喜,千恩萬謝,把一筐子徒良果都堆放在兩人面前。
慕容翊:“吃!”
馮桓:“我為什麼要吃!”
“不吃也行,之後也別坐船了,一路游回去吧。”慕容翊冷笑。
“吃就吃,我正好喜歡這徒良果!”馮桓僵硬一會,捧起就吃。
他倒確實喜歡這東西,一邊吃還一邊眯起眼睛做享受狀,挑釁地看慕容翊。
這小子不曉得為什麼不能進去追殿下,就來欺負他,可這算什麼欺負?這是給他上貢嘛。
馮桓吃完了一個碩大的徒良果,自己也覺得渾身上下散發著銷魂的氣味,正想要不要去漱個口,就聽慕容翊道:“然後找個人親一口,我就不讓你游回去。”
馮桓:“……”
原本他覺得倒也沒什麼,不是說西南民風開放嘛。
至不濟花錢,這不是在青樓門口嗎。白花花銀子一扔,多的是窯姐兒衝上來獻吻。
卻又聽慕容翊補充: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