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撩向鐵慈臉上,“我還有事,先行一步,吳兄,後會有期啊。”
扇袋攜著脂粉香氣撲向鐵慈的臉。
鐵慈眼也不眨,噗地吹出一口氣。
扇袋給吹得翻了個跟斗落地。
遊衛南不以為杵,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哈哈大笑,也不理會掉落的扇袋,轉頭去和談老太爺告辭。
那邊便趕緊鬧哄哄地站起身來,眾人七嘴八舌地表示殷切,遊衛南卻並不多理會,只微微笑著,隨意點著頭,快步穿過人群往廳堂外去了。
這邊秦參議看著扇袋落地,下意識伸手撿起,快步走上幾步,想要藉著給遊衛南還扇袋的機會,再攀附交談幾句。
卻見已經走到樓梯口的遊衛南忽然回身,看了一眼他手中扇袋,秦參議忙道:“遊大人,您的扇袋……”
遊衛南唇角笑意忽然一收,那一張親切嬌嫩的娃娃臉忽然便顯得森冷,秦參議一呆,遊衛南已經淡淡道:“扔了。”
秦參議愕然,還沒反應過來,遊衛南的隨從已經上前一步,近乎粗暴地從他手中奪過扇袋,抬手一拋,準準地拋進侍女捧著的漱盂中。
遊衛南又嫌棄地看了一眼秦參議的手,一言不發,轉身下樓。
那些隨從浩浩蕩蕩地跟下去。
四面的人看過來,目光復雜,秦參議尷尬地立在屋中,漲紅了臉,半天才吶吶地道:“……那扇袋是方才掉地上髒了,不是嫌我手髒……”
旁觀眾人便善解人意地忙道: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
秦參議的臉色卻更難看了。
鐵慈在一邊挑起眉毛,心想遊衛南這做派,真是溫柔的囂張啊。
她見這邊也沒她什麼事了,便準備下樓,因為秦參議堵在必經之路上,她只得側身要從他身邊走過,微微碰著了他的臂膀。
正在發呆的秦參議被這一碰醒過神來,正看見鐵慈低著頭要走,此刻見鐵慈,他便不由自主想起方才的羞辱,繼而想起這羞辱正是因為眼前這個邊疆僻野的小官造成的,頓時心頭火起,惡念橫生,猛地一肘子便拐了出去,喝道:“哪來的沒眼色的賤種!滾開!”
鐵慈猝不及防,此刻屋子裡擠,她又不能用瞬移,被這一肘子拐得身子向後一歪,似乎撞到了桌角,譁然一聲,伴隨著眾人驚叫,什麼東西嘩啦落了一地。
“皇太女賜的棋子砸啦!”
一聲大叫,眾人如遇瘟疫急急退開,羅漢床上,談老太爺勃然起身。
“誰!誰撞翻了棋盤!”
秦參議霍然轉身,指住了鐵慈,“是他!我看見他在人群中亂擠,才撞翻棋盤的!”
談三老爺急急擠過人群,指著鐵慈喝道:“這是太女賜的宮廷御用之物!你竟然砸了棋盤!快點過來撿!跪下來撿!”
談老太爺一雙怒眼盯住了鐵慈,神情忽然一怔,臉上掠過一絲恍惚之色,但壽禮被毀的怒火很快蓋過了這一瞬的熟悉感,他沉下臉,怒道:“哪裡來的不知禮數的東西!過來請罪!”
談四老爺手肘撐在膝蓋上細細看那些棋子,忽然陰沉沉地道:“撿什麼撿,已經壞了!”
談家人大驚,急忙上前檢視,果然有一顆棋子已經裂了一角。
眾人譁然,皇太女所賜之物差不多就是御賜,御賜之物當眾損壞,嚴重起來是要問罪的。
談老太爺胸口起伏,幾次粗重呼吸之後,驀然抬手指著鐵慈,“混賬東西,竟敢撞裂太女所賜,拿下!”
東西已經毀壞,雖說是這個小子撞翻了棋枰,但起因是老三為了炫耀,把壽禮從供案之上請下來才導致的,而這事兒一出,必然議論紛紛,傳到太女耳中就不好了。
立時有一群家丁撲了過來。
人影一閃,丹霜赤雪出現在樓梯口,原本兩人被留在樓下,現在樓上的喧譁已經驚動了所有人。
不等鐵慈出手,白影一閃,丹霜已經到了人群正中,抬手一抖,腰帶化為軟鞭,一鞭下去,家丁帶翻一片,地板上啪聲脆響,浮塵騰起,棋子兒齊齊翻個身。
談老太爺霍然站起,指著丹霜怒道:“這又是哪裡來的野丫頭!”
鐵慈忽然手一揮,四面窗戶啪啪啪地關上。
底下豎耳朵聽的賓客們面露失望之色。
樓上,光線猛然一暗,官員們都有些慌張,紛紛後退,談三老爺忙命家丁,“開窗!開窗!不,保護我們!先保護我們!有人壽宴生事,快去喚衙役來!”
丹霜面無表情攔在樓梯口,長鞭抖得筆直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