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沒有進來,站在外頭暗處,臉色不太好看,遙遙對蕭問柳道:“你要送出去的是哪兩個人,出來吧。”
蕭問柳大喜站起,示意蘭仙和慕容翊出來,蘭仙終於反應過來,退後一步。
蕭問柳回頭看她,蘭仙搖頭,乾脆一反手把奼紫抓了出來。
奼紫:“?”
隨即她也反應過來,將斗篷一遮,扶住了慕容翊。
戚凌滿心的不解不滿與煩躁,也無心看帳篷內的情形,揮了揮手,一個遊擊上前道:“跟我來。”
慕容翊走過戚凌身側時,側頭看了他一眼。
戚凌捏著拳頭,白眼向天,腮幫咬得緊緊的。
遊擊帶他們來到城門一側,道:“等會城上會試圖退兵,一旦外頭退兵,我們會短暫放下吊橋,讓你二人出城。時機短暫,你們自己掌握好。”說著指了指旁邊一輛黑色的馬車,就走開了。
奼紫看那馬車,覺得熟悉,咦了一聲。
隨即她發現她找不到車門。這車竟然渾然一體。
還是慕容翊走上前去,在車門某個位置一摸,咔噠一聲,兩扇門向兩邊分開。
奼紫已經認出了這輛車,回頭對慕容翊看了一眼。
慕容翊站在車門前,微微閉了眼。
不用去看,他也知道這馬車沉重,因為外面一層淵鐵,裡面一層陰沉木,刀槍不入且不懼水火。
也知道里面壁內嵌著好些武器,刀劍弩箭機簧弩都有。
知道窗下暗格裡藏有毒藥迷煙。
知道靠背背後有暗門,拉開之後是各種可以吃上一個月不重複的乾糧。
知道彎下腰去,拉出一個抽屜,裡面是各色衣裳人皮面具易容用品,可以隨時進行改裝。
因為這本就是他送給她用來防身的東西。
在秘密基地造了三個多月才成功的世上獨一無二的移動堡壘。
在解決春闈事件的那天晚上,也是在暴露身份後破冰的那天晚上,作為禮物送給了她。
那時候春光正好,掬美樓一掬春風正美,他為她祈福的金球散在夜空中,金光浮沉,他記得她當時眸底含笑,春色在她眼波中脈脈。
轉眼風嘯雪寒,那些金球不知散去了哪裡,他送給她的馬車,卻已經無聲還回了他眼前。
不止馬車。
桌几上整整齊齊疊著淵鐵絲甲。
牆壁上掛著他送給過她的骨雕、八寶琉璃胭脂和貝珠小魚形狀項鍊。
不用拉開座位下的抽屜,他知道那一套銀白色禮服,還有他曾送過的深海明珠,珍珠貂皮,鐵獸皮靴……應該都在其中。
那些他為她蒐羅、親手製作、親手送出的所有禮物。
今日,都平靜而沉默地還回了他手中。
慕容翊忽然彎下身。
像是忽然被誰刺了一刀。
他受傷至今,沉痾在身,但從出重明宮後,只要站著,就還是直著的,唯有此刻,忽然蜷曲如蝦,彷彿終於不堪這盛都雪日,風大雪寒。
因為。
我不懼這人間帶血陰謀,處處艱危,步步竭蹶,生死相博。
我只怕。
你我背離,天涯永別。
……
蕭家的馬車,原本停在路邊,忽然來了幾個孔武有力計程車兵,跳上了車轅。
車廂裡本就惴惴不安的蕭家女眷頓時驚叫成一團。
蕭老太君猛然抓住了剛進來的蕭問柳,厲聲道:“你果然——你果然——”
“祖母和各位嬸嬸姐妹稍安勿躁。”蕭問柳平靜地道,“放心,我說過大家性命無虞。”
“蕭問柳!”蕭老太君道,“你是不是把我們獻給了鐵慈?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送我們出城!鐵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,讓你這般無情無義,連親祖母都能出賣!枉我還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……你、你這個蕭家的叛徒!”
車廂裡的人這才明白過來,頓時怒罵的,哭泣的,哀求的,吵得不堪。
蕭問柳只站在車門口,垂著眼,面無表情。
蕭老太君怒罵之後,卻又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她如此用力,捏得蕭問柳眉頭一皺。
蕭老太君的聲音低而急切,“問柳!你是不是答應了鐵慈什麼!還是鐵慈給你許諾了什麼!你別天真了,蕭家犯下的是滿門抄斬的大逆罪行!就算鐵慈答應你網開一面,那也最多留條性命,流放千里,你是要你年近古稀的祖母走這千里流放路,還是要你這些嬌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