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將遼東獻上,父皇就全力支援你們!”
鐵慈沉默了一會,道:“他日他若順利成為遼東王,願意歸順朝廷,這自然最好不過。但是我不希望父皇現在以此,作為我和他在一起的條件。更不希望父皇以此逼迫他。”
遼東獻不獻是慕容翊的自由,不該拿來作為婚姻的籌碼,將來慕容翊若願意獻最好,不願意獻她就拿回來。
情愛之事,附加任何交易都會變質。
她更不願意這樣的條件,給慕容翊的未來帶來危險。
定安王是什麼樣的人,她親眼見識過,慕容翊現今做著這個世子,並不代表從此就安全了,更不代表遼東一定安然入他囊中。
她之前對他一直淡淡,不願接近,何嘗不是怕訊息傳到定安王那裡,再來一次生死逼迫。
鐵儼沉默。
他覺得事情有點麻煩了。
他一直覺得,鐵慈是個省心的女兒,自小便因為生活的重壓而極其懂事,和她那個娘相反,她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,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,又有哪些應該決然放棄。
他從未想過,情感一事上,鐵慈竟然做了生平最為放縱的選擇。
但是要說她不理智似乎也有些欺心,她從未因為這個選擇而影響任何大計,也不會因為這個選擇而放棄任何爭取,情感和國家和責任在她這裡似乎是割裂的,每一處她都極力保護,要力持完美。
可是真的能做到嗎?
就算她能做到,那位世子能做到嗎?
那位看起來就放縱不羈,禮教規矩國法家法在他那很可能只是過耳風,這樣的人,太危險了。
選擇這樣的人,對鐵慈來說也極為不利,朝堂的阻力怎麼辦?一不小心,就會毀掉她之前努力的成果。
他下意識要說反對的話,但一看鐵慈的神情,話就收了回去。
說了也沒用。
這孩子從小就有主意,更不要說現在。
要麼哭著求求?
那可能會哄哄他吧,然後我行我素。
皇帝陛下憂愁地嘆了口氣,再次確認:“真的不會對你不利?”
“拿大乾保證。”
“那倒也不必。”鐵儼一閉眼,決定還是裝都不知道吧。
“今晚就當什麼都沒說。既然你說無妨,這人攆想必也攆不走,那就讓他跟著。明日狩獵若出色,乾脆就下明旨給他一個護衛職,讓他護送你去燕南。”鐵儼說著,竟然興奮起來,“將來定安王若知道他的繼承人成了咱們大乾的官,跟在咱們皇太女身後鞍前馬後,不曉得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……”
鐵慈默默。
皇帝陛下對遼東怨念很大啊。
精神勝利法都用上了。
儘想著佔上風,也不想想如果真成了,吃虧的可是咱大乾!
……
次日天剛矇矇亮,一眾人等都起了身。
皇太女把狩獵時辰定得很早,既然是出來鍛鍊,自然別想睡懶覺。
公子哥兒們呵欠連天地起身,就著冰冷的山泉洗臉,被凍得激靈靈打顫,一肚子的牢騷話還沒出口,屁股上就捱了老爹一腳。
“不許羅唣!趕緊收拾了!今日定要好好表現!”
盛都子弟們翻個白眼,表現,表現什麼?表現好了又能做什麼?搶著做太女後宮男妃麼?狩獵十頭,封皇后,狩獵八頭,封貴妃?
腹誹歸腹誹,年輕人總是好勝的,當此場合,表現太差也是丟自己老爹臉面,壞自己日後前程,都好好整束了,集合在場上。
結果他們以為自己到得很早,卻沒想到鐵慈早已等在場上,高束馬尾,一身騎裝,身後朝霞萬丈,颯爽得像這群山之間滌盪來去的風。
眾人想起昨夜在帳篷裡迷糊入睡時,似乎還曾聽見皇太女夜半巡視的動靜。
又想起之前行宮著火皇帝遇刺時,皇太女部下一席話,便讓整個營地趨於平靜,免於災難。
以至於發生了那麼大的事,換成以往怕是要驚擾整夜,狩獵取消,這一次,竟然還可以坦然安睡。
慕容翊也在人群之中,一身黑色騎裝,扎束得腰又細又韌,肩線美妙,四肢修長,一張臉豔驚榴花,顧盼神飛,滿場的夫人小姐都忍不住看他。
皇帝坐在上座,也在看他,這人明明身在角落,卻好像所有的光華都集中於他所在,四周那些盛都子弟本都是一表人才,此刻卻怎麼瞧怎麼黯淡無光。
男顏也可稱絕色,難怪蠱惑了自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