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破壞他在丹霜面前的形象。
比如告訴丹霜他生下來就一泡尿飆他爹臉上,和小時候拿尿和泥巴做貼餅子請追求者吃的豐功偉績。
黑料無數的慕四,自然曉得他慕容翊整人和殺人一樣手段百出。
那邊慕四黑著臉嘩啦啦搓核桃。
慕容翊又一笑。
深藏功與名。
……
慕容翊心情愉快地穿過大軍,去見了談敦治。
談敦治見他就後退兩步,勉強撐著臉面道:“家母讓我送點心給殿下,既然公子來了,便請公子代為轉送吧。”
慕容翊對他的識相頗為滿意,這人還是需要錘鍊啊,看,一場打獵,一場被擄,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勁兒就消了,也不再滿口說我是舉人了。
他接過點心,目光在談敦治身後小廝身上掠過,“這位眼生。”
談敦治一驚,沒想到他還注意到自己的隨從,道:“公子自然不識得,這是在下的書童。”
慕容翊道:“你的書童不是矮矮瘦瘦的麼?那日太女壽辰我出宮的時候,看見你的書童接你上車。似乎不是這位。”
談敦治瞠目結舌。
太女當日壽辰,他的書童沒有資格進宮,只能在宮門廣場外等他。談家的馬車當日停在廣場邊,當時天色已黑,各家接送的馬車無數,等候的下人婢僕也無數,他的書童在人群中毫不扎眼,而當時慕容翊出宮聽說還被人纏住在和人說話,那一大堆灰撲撲的僕人,他定然只是無意掃過一眼,這便記住了?
還記住了是誰家的,在做什麼?
這什麼驚人的敏銳和記憶?
談敦治背後忽然起了一身白毛汗,覺得自己母親接的這活似乎孟浪了。
但此時不能不接下去,他垂頭道:“是的,那位書童出京的時候生了病,暫時不能伺候,便換了這個。”
慕容翊道:“是嗎?”
談敦治不敢抬頭,嗯了一聲。只覺得在對方明亮又平靜的目光下,自己的一切似乎都無所遁形。
談秀月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步,解脫了他的緊張,“容公子,小女子新做了些點心,想請您嚐嚐……”
她婉轉著含笑的眼波,臉頰側轉出自認為最美的角度。
慕容翊卻看不見她的臉,因為她頭上插的步搖太長了,還是紅寶石配綠碧璽,紅綠光芒又晃又閃,他看一眼都要趕緊閉眼。得緩緩。
清秀小姑娘偏要抹三斤粉在臉上,走一步簌簌掉一層,這金瓜酥還能吃嗎!
他道:“對不住,在下不姓容。”
談氏兄妹一怔。
不一直說姓容嗎?
慕容翊面無表情地道:“我不願意了,不行嗎?”
那兩位更懵。
姓氏還有願意不願意的?
那姓老姓母姓鹽姓醬,還能改姓哦?
慕容翊正色道:“以後叫我慕先生。”
兩人傻傻地哦了一聲。
就,跟不上這位的思路。
談秀月不忘記把點心往前送了送,慕容翊垂眼看了眼,道:“你跟我來。”
談秀月大喜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眼看慕容翊已經轉身,急忙跟上。
一路跟到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處,慕容翊道:“你等等。”便進了帳篷。
帳篷簾子夾了上去,可以看出裡頭竟然是個臨時伙房,談秀月端著盤子站在帳篷口,看見鍋裡水汽蒸騰,一個高個子漢子蹲在灶臺邊,正在剔棗核,還有人在泡米,有人在篩選葡萄乾……忙得熱火朝天。
然後慕容翊捲起了袖子,開始親自去被滾水燙過的核桃的皮。
談秀月微微睜大眼,盯著蒸騰熱氣裡隱約的慕容翊手臂修長漂亮的線條,心想他這竟然是要親自下廚?
喊她過來,然後親自下廚,這是……這是要做東西給她吃?
談秀月被巨大的驚喜衝擊得雙頰微熱,腦子發暈,眼眸灼灼地亮著,一瞬不瞬地盯著帳篷裡親自洗手做羹湯的慕容翊。
心裡打著主意,看容公子……哦不慕公子一身的尊貴氣質,想來也不會熟稔廚事,可莫要傷了自己,等會如果他力有不逮,自己就趕緊去幫忙,一來體貼心上人,二來也可展示自己的廚藝……
然而再看一會,就知道自己那所謂“去幫忙”“展示廚藝”純粹是自以為是了。
那一雙手明顯廚藝諳熟技巧超群,一切剝、切、碾、蒸、炒、調……輪番上演廚房手段,灶上坐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