啃著饃的工匠們齊聲大吼:“馬上超過!馬上超過!”
另外一邊,頭髮亂糟糟的朝三也不甘示弱,一邊給大家發當地人最愛吃的胡餑,一邊大喊:“陛下就要來巡視了,這節骨眼,咱們能被追上嗎!”
工匠們嚼著胡餑,聲音氣壯山河:“必須不能!必須不能!”
慕容翊: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如此。
城門前查得很嚴,兩邊的路引都認,但對攜帶武器的江湖人士盤查更為嚴格。
慕容翊帶著奼紫和慕四老老實實排隊,馬車在另一邊接受檢查,快輪到他的時候,那邊查馬車的兵丁喊道:“攜有弓弩!”
這邊盤查路引的兵丁臉色便一變。
慕四正要說什麼,慕容翊搶先上前一步,道:“兵爺,不是什麼管制弓弩,不過是自制的防身之物,您也曉得,出門經商,多有不便……”說著袖子一動,一小塊銀子已經滑入了對方袖中。
那士兵頓了頓,看了慕容翊一眼。
慕容翊戴了面具,現在看來就是平平無奇一商人。
那士兵略一猶豫,想起朝三大總管的嚴令,但最終還是沒扛住銀子的誘惑,不動聲色地放下袖子,揮了揮手。
慕容翊唇角帶笑地走了過去。
慕四心中嘆息一聲。
慕容翊走進城中,回身看了看排隊的城門口,對慕四揮揮手。
慕四摸出腰牌,喝道:“破鏡城大奉城門守聽令。”
門洞裡士兵們駭然回首。
腳步聲急促,朝三帶人匆匆從城頭上下來,一眼看見慕四和他身後披著大氅的人,又驚又喜,急忙跪下了。
“陛下!”
一聲出,眾人皆驚。
慕容翊站在慕四背後,抬抬手,沒有說話,便回到馬車上。
馬車上一隻纖纖素手掀開車簾,迎接他進去。
車簾落下,隔絕眾人視線。
這邊慕四冷聲道:“陛下有令,破鏡城城門士兵收受賄賂,私放違禁馬車入城。取消軍籍,責罰三十鞭後趕出破鏡城。其餘自城門守以下所有士兵,俱降一級。破鏡城大奉方大總管朝三,罰俸三月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
駿馬一聲長嘶,那駕“違禁馬車”,在眾目睽睽之下,旁若無人進了城。
趕下另一邊城牆的大乾工匠也目瞪口呆。
還帶這樣的。
楊一休翻著白眼想了半天,道:“這叫那什麼……我聽陛下說過……對,釣魚執法!”
他身邊管事汗顏道:“這位……這位真的是大奉皇帝嗎?這行事風格,也太離奇了吧?”
遇上這麼一位主,大奉人真可憐。
“這算什麼?”楊一休又翻個白眼,“這位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!”
他回想了一下某人的豐功偉績,又重重點了點頭,“沒錯,就是這樣的!”
管事瞅著楊一休,“總管大人,聽說您當初和他,和陛下,都曾同學,那什麼……”
“傳說都是真的。”
管事長長地,八卦地哦了一聲。
“但傳說,也終究只能是傳說。”楊一休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都是當初的老同學,就算不曾喜歡過慕容翊,但是看著兩人走到這一步,還是忍不住要為陛下傷心的。
楊一休雖然不喜歡慕容翊,但是卻從來不覺得他不適合鐵慈,他總覺得陛下那樣的人,也許正需要這樣離經叛道的人來配,才能活得更快活些。
可現在想那麼多,又有什麼用呢。
看方才那馬車上,似乎有女人呢。
這是出門巡視還不忘記帶女人?果然一當上皇帝就荒淫了!
楊一休哼了一聲。
大乾方的人,伸長脖子看著那群士兵被非常迅速地撤出了城門,隨即很快就有一隊士兵上來替換,新來的這一批人,神情更緊張,更嚴肅,查起來更是恨不得連腳底板都捏一捏。
也就很歎為觀止了。
而朝三已經一陣風似地捲到城牆上,繼續幹活了。
“快些!再快些!陛下已經到了沒看見嗎!”
楊一休猛地一拍大腿,躥上城牆,大喊:“夥計們,幹起來!”
“別讓大奉那群白熊幹過了我們!”
“哈哈大乾弱雞,也就嘴皮子上吼一吼!”
“幹你孃!”
“幹你爹!”
……
城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