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辭天驕
屏風後轉出素衣的少女,眼眶含淚,向鐵慈拜倒,哽咽不能語。
她從沒想過,在自己選拔的過程中,竟然發生過這樣a陰謀,更沒想到,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,踏入一個必敗的陷阱,皇太女這樣尊貴的人,竟然願意為她俯身伸手,力排眾議,給她機會。
她有些不明白,何以暗中有人要對付她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?
她感激得紅了眼眶,卻恨自己口拙,不能表達心中澎湃於萬一。
只能在心中暗暗發誓,願為殿下萬死不辭。
室內幾人含笑看著鐵慈扶起簡奚,並不趁機賣好邀功,還偷偷瞪了容溥一眼。
她並不喜歡這樣做局示恩。
幾人都笑起來。
皇太女就是這麼一個魅力出眾的人啊。
夜已深了,席便散了,明日鐵慈就要離開書院回盛都。
容溥送客出門時,對鐵慈打了個眼色,兩人走在最後,容溥輕聲對鐵慈道:“簡奚這個女子,我其實後來也懷疑此事是有人做局,那麼對方何必特地對付她一個女子?”
“或許是因為女子身份更容易安排到我身邊。”
“對。這肯定是最重要的理由。”容溥道,“所以這意味著,有人要在你身邊安插人,不能讓簡奚佔了位置,所以首要剔除她。你要小心。”
鐵慈點頭。
“但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些什麼,所以我又去派人調查了簡奚從小到大的資料,發現一些有意思的事……這姑娘可能有些少有人知,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天賦,殿下你日後或許用得著。”容溥將一卷紙卷遞給鐵慈。
鐵慈接過,道:“所以你特意安排她在屏風後,不惜讓她知道曾被你故意針對,也要讓我示恩於她?你不怕她以後飛黃騰達了,記恨你嗎?”
容溥失笑道:“我怕什麼?我不是還有你嗎?只要殿下你一直信我,她便再飛黃騰達,又能將我怎樣呢?”
鐵慈心中湧起熱流。
茶茶不管如何茶香四溢,只為她好不顧一切的心,是毋庸置疑的。
她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,甚至都覺得無以為報。
容溥像是猜到了什麼,莞爾道:“殿下如果真想報答我,就把慕容翊給休了吧。”
鐵慈:“……”
身前一步的慕容翊忽然停步。
鐵慈怕發生兇殺案,急忙抬頭看天,急急道:“不好了,快下雨了,我們沒帶傘,趕緊的,走了走了。”
她為了能推動慕容翊,用頭頂著他的腰,使出了蠻力,慕容翊給她哧地一下頂出了好遠。
身後也“哧”地一聲,卻是容溥抬頭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空。
他薄唇瓊鼻,笑容清淡如此刻溶溶月色。
鐵慈不敢多看,頭頂著慕容翊趕緊跑。
慕容翊乾脆就不走了,享受皇太女腦袋推車,一邊垮垮地被往前推,靴子在地上就差沒哧出火花。
一邊唇角露出冷笑。
推走我,就以為能保護這朵妖蓮嗎?
新仇舊恨,不妨一起清算。
慕容翊被頂著唰唰飛過一堵花牆,手閃電般在牆上一摸,
牆頓時塌了半邊。
他手裡舉著半邊牆,頭也不回,向後一砸。
鐵慈聽見風聲,惶然回頭,就看見一堵牆從自己頭頂飛過去了。
然後看見容溥居然沒有立即逃走,對上她的目光,還變戲法一樣摸出一把傘,不急不忙頂在頭上。
下一瞬轟然一聲。
半邊牆磚砸上了容溥頭頂的門楣,將臨天樓的匾額和半邊門頭都轟然砸落,碎片紛飛,煙塵四起。
紛飛的碎片和煙塵順著傘邊滑落,堆了一地圓形的斷壁殘垣,毫髮無傷的容溥在傘下亭亭淨植,香遠益清。
鐵慈:“……”
感謝大乾皇帝可三宮六院,國父只能一個的鐵律。
不然瑞祥殿一定屍骨無存,而她一定會英年早崩。
……
簡奚站在一邊,已經傻了。
發生了什麼?她是誰?她現在在哪裡?
她看過的那一大堆《慈心傳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卷,都是真實存在的嗎?
故事裡皇太女端莊大氣溫柔尊貴,故事裡容院長聰慧謙虛平和寬容,最不齒挑撥離間的人,故事裡慕容世子雖然特立獨行但也恩怨分明,熱愛生命,還養了幾隻流浪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