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青著臉色走過來,似乎在說著什麼,但那嘴一張一合,她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。
遊衛晴眼睛一翻,便倒了下去。
被王府護衛扶住,近乎狼狽地抱下去治臉上的傷了。
不等遊筠說什麼,鐵慈已經轉身,凝視著遊筠,柔聲道:“教女無方之罪,孤免了,遊都司不必謝恩。”
這話堵得遊筠險些嗆著,而遊衛南已經大聲咳嗽起來。
和風細雨態度,霸道跋扈行事,皇太女真是個妙人。
半晌,遊筠的氣似乎終於緩了過來,臉上笑意淡了幾分,只抱拳一禮,道:“下官謝殿下寬宏。”
燕南官員都有憤然之色。
鐵慈玩味地看他一眼。
也許只有她注意到,一直到現在,遊筠的自稱都是“下官”,而不是“臣”。
這是在隱晦地告訴她,燕南不認朝廷。
鐵慈不會計較一個稱呼。
你不認,打到你認就行了。
她站在那個缺口前,對身後百姓看了看。
站在後面的百姓沒想到看起來溫和親切的皇太女,真正行事竟然如此霸道,不禁都皺了眉頭,方才好容易攢起來的好印象大減。但是圍牆拉斷,缺口之後,往日裡神秘尊貴的燕南王府袒露眼前,眾人忍不住探頭探腦,都想著多看一些王府陳設,回頭茶樓酒肆好友相聚,也多幾分談資。
結果鐵慈回頭,招了招手,道:“來啊,說了帶你們看好戲的。”
百姓們大喜,從缺口蜂擁而入。
缺口太大,進人很容易,王府護衛瞠目結舌,下意識看遊筠。遊筠目光落向對面一箇中年人,那是他的親信,也是王府的大管事,對方輕輕搖頭,遊筠便放了心,示意眾人退後。
要進便進罷,到時候看誰騎虎難下。
他只道:“殿下,您這三千護衛,都打算帶進王府麼?只怕王府地小力微,照應不了這許多人。”
“遊都司就別擠兌孤了。”鐵慈笑道,“藩王軍隊不得無故離開封地,同樣大乾軍隊也不得無故進入任何藩王府邸。孤只帶數人進入便可。”
遊筠躬身一讓,看著鐵慈果然熟門熟路地往晚晴園走,唇角笑意更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