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朝中大員作為見證,如果能請到皇太女觀禮就更加好了,這個他不好同意,來問問鐵慈同不同意。
鐵慈原本是不想去的,回盛都去海右可不順路,她心裡明白,鳴泉書院,策鹿書院,躍鯉書院本就是大乾最出名的幾座書院,只是原先躍鯉比不過盛都天子腳下的風流富貴,也比不過鳴泉位於最富饒江南的繁華和人傑地靈,一直隱隱被那兩家踩在腳下,如今卻因為鐵慈那一段躍鯉書院就學經歷,以及今年春闈時躍鯉書院學生引發的大案,和新任院長容溥的大刀闊斧的改革,躍鯉書院名聲大噪,求學者源源不絕,一躍成為三大學院之首,所以,鳴泉書院和策鹿書院不舒服了。
不舒服就要找回場子,這也是爭奪優秀生源的必須手段。鐵慈原本覺得,只要是公平競爭,比一比,給躍鯉書院一點壓力也好。躍鯉書院這兩年的崛起,毋庸置疑是沾了自己的光,那麼因此被同行擠兌,也是必須要經歷的過程,自己作為未來的天下之主,已經不適宜再有任何傾向了。
所以她拒絕了容溥。
當然,這裡面有沒有一點怕妖妃吃醋鬧事的原因,她是不會明說的。
如今改了主意,便去選選人才也好。
改道她也沒有明說,而那矯情的妖妃,看見馬車脫離大隊伍,也好像沒發現一樣,依舊那懶洋洋的樣子,看人都不用正面,用眼角。
晚上投宿客棧時,鐵慈聽見丹霜咕噥:“矯情!”
騎馬趕上來的慕四點頭:“就是!”
鐵慈深感贊同。
併為自己感到憂愁。
慕四個傲嬌都給丹霜調教成了舔狗,為何自己的狐狸精還這麼作?
……
一路往海右去,漸漸路上看到很多士子,或騎馬,或騎驢,或步行。
赤雪去探聽才知道,說是三院大比在即,是為近幾年的文壇盛事,躍鯉書院敞開大門,歡迎各方文人墨客,臨近幾州計程車子都自備乾糧,趕去共襄盛舉。
也有不少江湖俠女,臨風策馬,意氣風發,看方向,也是往書院去的。
現如今因為皇太女地位愈高,連帶會武的女子現在也頗受尊重和追捧。
鐵慈在車內聽見那些士子興奮地議論紛紛。
“策鹿的方懷安聽說要來!”
“鳴泉那對雙胞神童也要來,聽說兩人聯句,轉眼可成百聯!無需推敲,平仄自成!”
“皆不如躍鯉容溥祁佑之風流也!”
“容溥那是院長!”
“院長怎麼啦!沒見這些女俠,十個有九個是衝院長去的,而我,就是衝這些女俠去的!”
話音未落,一騎席捲而過,將那最後說話計程車子捲了個跟斗,馬上騎士扔下一聲清脆的冷嗤,和隱隱的暗香。
士子們原本要笑,此刻卻都噤若寒蟬,讀書人口沒遮攔算不上什麼大過,這些人也難保內心裡沒有點紅粉豔遇的想頭,但顯然這些女俠,看不上他們這所謂風流。
那一騎過後,又是群騎,賓士若風,馬蹄後騰起大片灰塵,撲簌簌灑得這些人灰頭土臉,有銀鈴般的笑聲傳來:“當誰和你們似的,一個個自命風流,腦子裡只有風花雪月,我們啊,衝著皇太女去的!”
有士子不忿,鼓起勇氣大吼:“不是說皇太女直接回京,不回書院嗎!”
“說不定呢!再說我們又不是要見皇太女本人,書院難得對所有人開放,我們想逛逛情人林,遊一遊留香湖,睡一睡林子裡的吊床,再烤幾隻鵝和魚不行嗎!”
士子們:“……”
有志氣!
車簾一掀,慕容翊道:“咱們得快一點,慕四你來趕車!”
丹霜不服氣:“什麼意思?我趕得慢嗎?你問問慕四他比我快不?”
慕四:“當然不!”
慕容翊:“……”
鐵慈駭笑:“怎麼忽然急起來了?莫非你藏在書院裡的私房錢或者情書怕人多被挖出來?”
慕容翊冷笑一聲,道:“我怕什麼,書院現在還能藏得住私房錢或者情書嗎?那朵白蓮花恨不得連舞雩池的天鵝屁股毛都扒開來給人瞧,以此招徠顧客,討掌櫃歡心呢。”
鐵掌櫃:“……”
不得不說,慕容翊尖酸刻薄起來,也很像個妖妃。
“當年我們睡過的吊床,可不能被人給翻出來睡了。”慕容翊絮絮叨叨地道,“趕緊走著。”
鐵慈嘆口氣,很想對他說那吊床是她的,當初被他扔到水裡,又撈出來,被火烤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