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見一斑。
皇帝和皇儲對此案也不急著處理,讓盛都府好好查,幾日之後,苦主撤訴,悄無聲息將屍首厚葬了。
想必是容府給了足夠的補償。
苦主撤訴,盛都府也便以護衛誤殺結案。動手的護衛判了斬立決,其餘流放瓊州。
容麓川疏於管束家人,勒令閉門思過,段延德入內閣,為謹身殿大學士,佔了次輔之位。
雖然是次輔,但是容麓川思過,自然內閣現在以他為首。
皇帝下旨申斥,令容麓川好生管束家人。容老夫人雖然逃了問罪流放,但是容首輔命人在她院子後建了家廟,封了她的院子,命她遷入家廟為大乾日夜祈福,從此無事不可出來了。
這是要她禮佛一輩子,容老夫人豈是甘心被困之人,但是她身邊已經無人可用,原先那批忠心耿耿的老軍,這次死的死流放的流放,剩下的,因最後的結果徹底寒心,直接去了永平,投奔狄一葦去了。
那些老兵曾經去送過在牢裡的同袍,據他們說,他們入牢獄後,曾經被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以探監為名下毒,因此心灰意冷才招供的,而到最後,老夫人都只想著自己,從沒試圖救過他們。
便是昔年得狄老將軍恩重,這許多年甘為驅策也還了,這樣的主子,也沒必要再為其賣命。
據說被幽禁的老夫人後來輾轉得知,大罵胡扯,背叛就背叛,扯什麼下毒,她在用人之際,不可把人逼急了這點子事不知道嗎!
但不管怎樣憤怒還是覺得冤枉,她身邊最大的依仗終究還是散去了。
據說老夫人住進廟裡那日,容府裡的夫人小姐們連腰都直了許多。
家裡的事處理了,朝中,容家入仕的子弟們還是要擺出贖罪的模樣來,但是皇帝下了旨,意思是非謀逆大罪父母之罪不必延及子弟,不僅寬慰了幾句,還下旨升容溥為翰林院修撰,並賀梓推薦容溥為躍鯉書院監正,等於就是書院副院長,書院歷史上還沒有這麼年輕的副院長,更不要說書院今非昔比,因為皇太女的關係,隱然是大乾日後的第一皇家學院。
這道任命一下,眾人頓時又覺得容府榮寵地位不衰,給一榔頭喂一甜棗,皇家父女越發有手段了。
而空出來的兩個位置,當日在朝堂上,鐵慈也立即提出了補充的人選,並毫無阻力地透過了。
選出來的兩位官員,一位是躍鯉書院出身,一位是來州知州,也就是鐵慈最早歷練時的那位酒鬼滋陽縣令,後被鐵慈升為來州知州,如今又調入兵部武庫司。
而原滋陽縣令升來州知州,滋陽縣令由楊一休接任。
其餘還有細微變動,比如這次上榜的躍鯉書院學生,大多數都外派,官職品級中規中矩,卻多是前往重鎮,從縣令做起,雖然官位低微,卻掌一地民生經濟,顯然這些人還擔負著替皇太女監看各地重埠民生軍事的責任,未來只要這些人不行差踏錯,步步高昇,或掌控一地,或調入中樞,都是遲早的事。
若在往常,這些任命沒這麼容易透過,然而蕭氏容氏先後受挫,還有一批立場曖昧的傢伙一直保持沉默,最起碼現在,沒有能和皇家決議抗衡的人。
一系列任命意氣風發,不過刑部尚書帶來的一個訊息,讓朝中氣氛稍稍僵硬。
蕭必安在牢中自盡了。
這位原永平水師提督,被鐵慈和狄一葦先後抓住小辮子,送到京中審理之後一直抵死不認和海盜勾結擄掠盤剝商船一事,本來以蕭家的權勢,要替他脫罪不難,但問題在於蕭必安為了和狄一葦爭權,最後擄掠的那艘遠洋大船,涉及多家大佬,動了人家蛋糕不說,還被鐵慈抓到了把柄,在這種情形下,自然能幫的不再幫,不能幫的乾脆踢一腳,蕭必安的待遇一降再降,只是還一直抱著被蕭家救出的希望,不肯鬆口,誰知道忽然便自盡了。
也不知道是聽說最近春闈案蕭家折戟的事,喪失了希望,還是出於別的原因。
這個自殺的時機,著實有點巧。
原本鐵慈是打算順著蕭必安這條線,再給蕭家一擊的。
蕭必安認罪伏法,這事兒就了結在他一人身上,無法再牽連到蕭府。
刑部尚書還奏明,關於東明蕭家與縣衙勾結決堤洩洪殺傷過路行商一事,現在蕭家一位管事已經認罪,其系在蕭家二房老爺指使下,為了替其子爭取家主之位,保住蕭家千里族田,才行此惡事。而那些好不容易尋來作證的行商也忽然都改了口供,說當日曾見這位二老爺和管事交代。
刑部江尚書遞上口供,鐵慈翻看了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