評判。您若一味拖延頑抗,或者意圖煽動部下,那不僅這些人要株連九族,您自己這罪也就不審而明瞭。”黃明陰惻惻說完,又轉了笑臉,“您放平心態,跟我們走一趟就是。放心,您是有功之臣,我等一定以禮相待。回京後您有冤辯冤,說不定很快就能得陛下寬恕,官復原職了呢。”
狄一葦笑一聲,道:“復你娘。”
黃明僵住。
狄一葦又笑道:“哦錯了,你娘怎麼會要你這種斷子絕孫的兒。”她站起身,磕磕菸灰,道,“行吧,我跟你走。也不和你說什麼不得為難我的部下。畢竟你這種沒跟梢的玩意兒說出來的話都是狗屎。我就和我的兒郎們說,不可因為我的任何原因發作,否則我立刻死在你們面前;但是如果有人真的往死裡欺負你們,那麼,幹他孃的。”
“狄一葦你在煽動部屬造反嗎!”
“如果嫌棄這老閹貨聒噪,我建議你們記下他的長相。還有,他的宅子在盛都老前門外曲江衚衕,左手第一家就是。”
“狄一葦你在指使部下報復朝廷命官!”
狄一葦深深吸上一口,看也不看他一眼,“你算什麼朝廷命官?”
黃明鐵青著臉,手一揮,一群持槍士兵衝了上去,逼住了狄一葦。
樓副指揮使下意識上前一步,黃明看了他一眼,他停住。
狄一葦一動不動,任憑順寧指揮使司計程車兵重重鐐銬加身,只在對方奪走她心愛的老煙槍前,急忙忙深吸了三大口,奪走後又惆悵地嘆了口氣。
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煙抽了。
一層又一層重鐵鎖鏈掛在狄一葦身上,很快她連抬根手指都困難了。
黃明凝視著狄一葦蒼白的臉,目光黏膩地向下流動,滑到狄一葦鈕得緊緊的領口。
他忽然道:“給指揮使搜個身,看看有沒有什麼夾帶。”
樓副指揮使霍然抬頭,剛上前一步,幾個火槍士兵悄無聲息將他圍住。
他抬手。
黃明在他身邊輕聲笑道:“副指揮使,她這樣心高氣傲的人,永遠不屑於回頭看默默無聞的你,她只有落入泥淖,心氣全墮,才能甘於收起羽翼,從此憩伏於你胯下啊!”
樓副指揮使腳步一頓。
一個士兵聽令,手中長槍一挑。
嗤啦一聲。
狄一葦衣裳層層裂開,最後裂開的是一截雪白的帶子,那士兵長槍一挑,便將那一大片白布挑了出來。
挑飛的白布在風中飛遠,士兵們仰首看去的眼神茫然又驚異。
同時隨著裂開成兩半的束胸布跳出來的,還有雪白的豐軟的那一抔。
於萬軍之前。
於漸明卻又漸起霧靄的晨曦下。
於黃明猥瑣陰毒的目光中。
於士兵們無比震駭的瞪視裡。
於樓副指揮使無比複雜的眼神中。
……
大帳後,朝三捂住赤雪的手猛地轉回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捂住了眼睛的同時又從指縫裡發現赤雪猛地要躥起,急忙又轉回去拉住她,忙得不可開交。
外頭士兵驚呼和抽氣聲如浪潮,衝擊得赤雪眼睛都紅了。
她能想到太監無情,會折辱指揮使,卻也沒想到他竟令她赤身受辱。
隨即她就明白這閹貨到底要做什麼。
狄一葦以女身將萬軍,和鐵慈不同,多年來她把自己的真實性別保護得很好,抽大煙,玩摔跤,居高臨下,葷素不忌。
那是因為戰爭是男人的玩具,女將想要服眾很難。
甚至朝廷那一關都難過。
至今能知道的人也只限於皇室地位最高的那幾人。但是因為狄一葦的戰功,太后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可當她想要拿走狄一葦的軍權的時候,她就用這個軟肋來羞辱和犧牲她!
她一定是認為,狄一葦在自己的部屬之前顯露性別,赤身受辱,從此地位和形象一落千丈,成為諸國笑柄,唾沫星子都足夠淹死她,她如何還能指揮作戰,駕馭萬兵?如何還能令敵人聞風喪膽,主動退避?
便是她心志強大,捲土重來,誰又能服她?
赤雪想到太女因為女子身份受到的種種磨難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朝三想不到素日溫婉的赤雪竟然激烈如此,死死按住她的同時也覺得心驚。
怪道公子不喜歡太監,曾說世有閹宦,必破家壞國。
忽然有人衝出來喊,“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