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慈呵呵一笑。
圖樣圖森破。
比勾結還嚴重多了。
人影一閃,萍蹤連火炮都不怕,跳上那船身,抬手一道火線飈射,直入那黑洞洞的炮口,砰一聲巨響,那炮還沒來得及發,直接給她弄炸膛了。
船身一陣劇烈搖晃,黑煙瀰漫,船上人倒了一地,那炮口旁邊生生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,眼看著船身就要裂開了。
船上一陣混亂,人們下餃子一樣紛紛跳水。另外一艘應該是主船上的人,見狀立即下令:“回航!回航!”
鐵慈眼力好,忽然看見那艘船上有幾個人衝出來,衝著船頭上那位正在下令回航的頭目背後,似乎想要拿下他。
她立即對萍蹤道:“侄女兒,幫個忙,威嚇一下那艘船,但是不要再……”
話音未落,萍蹤又是一抬手,一溜火光衝著那艘船一個炮口,砰地一聲又炸了。
“……炸了……”鐵慈的後兩個字剛剛出口。險些咬了自己舌頭。
萍蹤頭也不回:“再叫我侄女,我就這樣炸了你!”
鐵慈:“嘿嘿,好的侄女。”
那邊船上遭受襲擊,也是翻倒一片,那站在船頭的頭目跌倒,他背後那幾個人趁機衝上去將他扭住了。
領頭的人被控制住,其餘的人被炮火威脅,都慌亂不敢動,鐵慈遠遠看見那幾個人很快控制了船上局勢,下令回航。
好在這艘雖然也被炸了,但萍蹤控制了出手,只傷了船舷,倒不影響航行。
回航之前,那出手的人遙遙對鐵慈大喊:“多謝這位兄弟幫忙,我等來自永平府。兄弟以後若有驅策處,請憑此件找到當地駐軍,說尋老餘,自會有人出面!”
說著擲過來一個令牌,鐵慈接了,瞄一眼令牌,心中一動,高聲道:“倒也不必特地相謝。在下正好要去永平府,不如兄臺這便攜我等一程。”
那邊稍稍猶豫一下,也便應了。鐵慈便令丹霜先留下,協助大船處理善後。
大船上的人已經開始反擊,俘虜了一些島民和前一艘被炸翻的船上落水的人。
那些島民慌亂地向萍蹤求救,萍蹤打了一通架,平靜了些,看見那些把她撫養大的島民,有些不忍,下意識地看向鐵慈。
鐵慈便請那邊船上稍候,自己去了大船上,那邊接待的船主,頗有氣度,一口的盛都官話,鐵慈一看那待人接物,便確定那人要麼就是公侯世家的有地位的管事,要麼就是高門遠親,專門負責經商的人才。
便是這些人多年經商打磨油滑,但對上鐵慈這種出身和經歷毫無缺陷的人,還是三言兩語便被說得心服口服。
鐵慈去的時候,他正在審那些後來船上落水的人,但對方一口咬定,就是海盜,是和島民一起的。
這些人還算硬漢,動了刑,還是咬牙不說。
然後飛羽來了。
他把那幾個人拎到後艙,也沒聽見什麼慘呼,沒多久,那些人出來了,個個冷汗涔涔,臉色慘白,老實交代。
鐵慈對於飛羽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很好奇,飛羽卻笑而不語,問急了就說,“你不會想知道的。別問了,問了以後你不肯嫁我了怎麼辦?”
鐵慈呵呵一聲。
想得真美。
但她也不問了,有些事,心照不宣就行了。
飛羽在那些打扮一樣的俘虜中,精準地挑出了頭目去審訊,問是問出來了,倒聽得見多識廣的船主一頭冷汗。
這船上本是各家大佬背後聯合的一次遠洋撈金之旅,他揹負著掙錢的重任,原以為這樣的字號無人敢動,卻沒想到險些在這近海就全軍覆滅。
以為不過是運氣不好,卻沒想到背後貓膩。
竟似乎是有人以軍養盜再養軍,同時想要攪動渾水,對永平衛那位指揮使下手。牽扯到朝中對軍權的爭奪。
這背後風雲聽來心驚,這人是某公府的大管事,頓時也麻了爪。
商船被打劫不能不追究,但如果追究,牽扯太多,可能還扯到蕭家,誰擔得起?
鐵慈也是直到此時才明白其中關竅,十分意外。
她猜到了永平水師以軍養海盜,再以海盜養兵,但是也沒想到,這回破例打劫大商船,竟然是為了對付狄一葦。
她便和那位管事船主談,提醒了水深之處,建議他們把這事直接交給狄一葦處理,也算賣永平衛指揮使一個人情。
至於島民,她建議,手上有人命的,那任憑處置,其餘的就放歸,之後也交給狄一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