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得作罷,但不知為何,心裡一揪一揪的,說不出的難受。
她想了想,說了聲睡吧,等那兩人睡熟了,便起身往黑暗中走去。
她心中空茫茫的,憑著先前感覺到的方向,策馬一陣狂奔,馬蹄踏在沙土地上噠噠作響,抬頭墨藍色的天空中掛一輪無情無色的月亮。
也不知道跑了多久,她才籲一口氣,略略消散了心頭的壓抑,打算撥轉馬頭。
卻在這時候聽見風聲銳響,她手一抬,捉住一支箭枝。
黑暗中有人策馬奔來,月色隱約勾勒那人邊跑邊揮淚的輪廓。
那輪廓有點眼熟。
他身後有人追逐,持刀持弓,黑衣彪悍。
鐵慈不及多想,迎上前去,倏忽就坐上了追兵的馬背。
捱了容溥一針之後,最起碼最近她的天賦之能又好了。
她坐上去之後那人才反應過來身後有人,反應也算快,頭也不回反手一刀,但隨即手腕劇痛,天旋地轉,砰地一聲栽落馬下。
鐵慈捏斷了他的手腕,一手抄住他飛起的刀,刀身修長,線條簡潔流暢,握手微彎,有點遼東武器的風格。
她抄著這把刀上了第二匹馬。一刀割了對方頭顱。再策馬踏上第一個還沒爬起來的人胸口。
轉眼死兩人,後頭的追兵心驚,有人下令將她包圍,但是鐵慈天賦之能既然恢復,最擅長出其不意殺人,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消失,這黑夜裡她就是收割性命的死神。
鐵慈一邊瞬移一邊計算著次數,接連頻繁使用後她發現自己又出現了那種滯澀感,她便停了瞬移。
最後一個人找到了她的位置,刀狠狠劈下。
不防眼前電光一閃,刺得面前白茫茫一片,在這短暫失明的瞬間,他心口一涼。
鐵慈收回手,看著倒下的屍首。
這幾日她都在測試自己天賦之能的底線,如果這按能量計算的話,瞬移最耗能量,其次雷電,透視損耗最少,其餘在兩者之間。
而雷電在陰雨有雷天氣效果最好,天氣晴朗的時候威力有限,很難致人死命,乾燥的沙漠裡,也就當個手電筒用。
她不再看腳下的屍首,看向前方,那人淚汪汪的回過頭來,看向她的眼神複雜。
果然是朝三。
看見朝三的那一刻她就對追兵下了殺手。這些追兵是遼東人,她的天賦之能不想讓遼東人知道。
她拋下刀,看著朝三,心在砰砰跳,無數詢問奔湧到唇邊,嘴唇卻像被黏住一般無法開啟。
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,她渾身竟然有點發軟。
他的貼身護衛,為什麼半夜哭著在大漠邊緣奔逃,還被遼東人追殺?
還沒問出口,朝三已經撲了過來,噗通一聲跪在沙地上,悽聲大喊:“葉少爺!葉公子!葉姑娘!救救我家主子吧!”
鐵慈的心猛地落地,退後一步。
方才過於緊張,她一時竟有頭暈目眩之感。
還好,還好。
他需要救,說明還活著。
“怎麼回事?”
“我家主子在遼東出事了,被抓住了,下了定安王的大獄……我收到訊息往遼東趕,慕四他們都被抓住了,我無法靠近,在大牢周圍轉了好幾天,結果被大王的御衛發現了……我無處可去,便往孚山和瀚裡罕交界處跑,算著您要是回大乾,一定要經過這裡……本來我以為我已經甩脫追兵了,誰知道他們一直沒放棄找我,剛才又發現我了……多謝您相救……可是您快去救我的主子去吧……他們,聽說他們剝了他的皮啊……”
鐵慈的心猛地一抽。
她按住朝三肩膀的手指一顫,朝三有些忐忑地看著她。
他的眼神有探究和不安,但是鐵慈此刻心亂如麻,也沒注意。
“他到底去做什麼了?”
“去刺殺大王子……成功了,結果大王黃雀在後……”
“為什麼要刺殺大王子?”
朝三嚥了口唾沫,又看了鐵慈一眼。
這位是皇太女。
他在接到主子出事的密報,奔回遼東的過程中,急令收縮主子留在大乾的所有手下,意圖匯合後一起營救主子。
因此他在路上多等了等那批人,然後才知道,之前他們已經查出葉十八的身份,也給主子飛鴿傳書了,但之後主子沒有反應,傳遞訊息的人自然不會去詢問主子為何沒有反應,也就放下了這事。
直到和朝三匯合,無意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