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隊騎兵,有他自己的屬下,也有更熟悉地形道路的永平軍。
他身後容溥道:這裡就一條窄道,咱們怎麼過去?”
“遼東人竟然敢在咱們的地盤攔截,顯然是下定決心要將永平大軍困在五色原了。”夏侯淳目光上揚,看了看兩邊峭壁,道:“怕不怕高?”
“怕。”
“信不信我?”
“信!”
“那走著!”
他一把背起容溥,容溥拿起身邊的大包袱,兩人躥上了崖壁。
兩邊的崖壁已經垂直,靈活的胖子卻上得很快,像個巨大的猴子在山崖間出沒。
容溥閉著眼睛,聽著呼呼的風聲。
忽然聽見夏侯淳罵了一句髒話,與此同時他猛地身子向後一仰,容溥差點被甩出去。
容溥只覺勁風撲面,睜眼見一道黑影擦過鼻樑,奪地一聲釘入山縫,日光下光澤幽藍。
是有毒的飛鏢。
而崖壁上飛快地爬來幾個人。
這裡是前往五色原最近也最險的道路,遼東人竟然連崖壁上都做了佈置。
夏侯淳爬得更快了,有人爬近,拔刀砍向夏侯淳腳踝。
夏侯淳又要在近乎光滑的山壁上尋落腳處,又要躲避攻擊,剛剛找到一個微微凸起處落腳,眼看無法避過。
容溥忽然從背後反手抽出他的傘向下一戳,傘尖彈出尖刺,哧地一聲,那人一聲慘叫,捂著血流滿面的臉墜落。
容溥用力過大,平衡不穩,身子向後一翻,眼看要栽下山崖。
一隻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踝,夏侯淳輕輕巧巧又將他提上來,藉著那個凸起,再上一丈,眼看已經快要抵達崖頂。
誰知此時頭頂的天空下,忽然冒出幾張臉來。
大臉濃髯,喜著皮毛,黑甲白邊,一看就是遼東人。
竟還有人在崖上守株待兔。
夏侯淳轉頭,想找到別的可供攀援處,離開這些人能影響到的範圍。
四面卻光禿禿的,連根樹根都沒有。
底下還有人在飛快往上爬。
往上有虎,往下有蛇,人在絕崖之上。
容溥此生未曾遇見如此絕境。
他掌心微微出了汗,這危機時刻,心中卻忽然想起鐵慈。
殿下一生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生死絕境?
她當時都怎麼想的?
她會害怕嗎?
這念頭一閃而過。
夏侯淳忽然看見山崖頂上有鳥飛起。
他立即大喊道:“那賊廝,你們遼東人為何擅入我永平內境,莫非想要闖入村莊燒殺搶掠?”、
容溥反應極快,也急聲道:“莫非你們貪圖我背後包袱銀兩!”
上頭兩個遼東大漢一怔。
身後忽然傳來箭矢風聲。
遼東人知道不好,下意識反身舞刀,卻忘記自己為了截殺崖下人,站在懸崖邊緣,一轉身,就掉了下去。
他落下瞬間,夏侯淳順勢抬手,輕輕一撥,將他偌大的身軀換了個方向,砰砰兩聲,砸倒了兩個正在往上爬的遼東兵。
崖上另一人想後退,忽然衝過來一隻狗子,衝他腳後跟便咬。
那人慌忙躲避,還要躲藏在樹叢中的獵戶一箭箭射來的箭矢,一時有些忙亂。
等到他終於將那狗子踢了出去,身後忽然掠過一條龐大的黑影,後頸一痛。
夏侯淳已經趁這空檔跳上了崖。
他一腳將這傢伙也踢下了崖。
順手搬了幾塊石頭推下去,慘叫聲裡,攀崖的遼東士兵不得不放棄。
夏侯淳和容溥落地,回身看見一個年輕獵戶走出草叢,正好奇地看著他們。
之前夏侯淳看見有鳥飛起,就猜是不是有獵戶帶狗經過,奔跑的狗將鳥驚起。
他大喊,是點明這些遼東士兵身份,呼喊本地人同仇敵愾,解決敵人。
容溥為了多加一份保障,特意表示自己身上有錢。
果然這獵戶一聽便出了手。
但獵戶顯然並不是為錢出手的,他聽了兩人道謝,爽朗地擺擺手,並指了一條山中小道,道:“兩位既然有十萬火急的軍情,這裡有條小道,雖然難走些,但以兩位身手應該無妨,兩位這邊走吧,從這小道穿出去,應該就是五色原的冰瀑上方了。”
兩人大喜。急忙把再次道謝,容溥這回真的掏出了大把銀子,對方卻搖手不迭,“你們是狄指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