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嘆息一聲,道:“我就是意難平,多險啊,差一點蕭小姐就沒命了!”
飛羽:“這不是蕭小姐沒事嗎?人沒事就行,頭一低,也就過去了。”
蕭問柳的臉,慢慢漲紅了。
鐵慈道:“那師兄,你賠錢吧。”
二師兄:“我為什麼要賠,我不……”話音未落,就被飛羽狠狠從背後掐住了腰肉,一轉再一轉,二師兄哎喲一聲,“……能不賠!”
他冷著臉,委委屈屈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衙役,那衙役收了錢,見眾人識相,虎著臉點頭,順手將銀票交給了旁邊酒樓老闆,酒樓老闆接了銀票,笑得一臉得意,晃了晃銀票,道:“饒了你!”
他滿意了,一旁的賭坊老闆卻不幹了,眼看眾人可欺,大聲道:“我們賭坊也有損失!怎麼不賠我!我們東西損壞,名聲受損,死了好幾只雞和蟈蟈,得賠二百兩!”
他這邊一喊,那邊被按住的幾個人也不幹了,那打花者也昂著頭大叫,“他們打傷我了,也得賠我!”
“賠錢!”
幾個賭坊打手撲了過來,人群推搡,不知怎的鐵慈便退了一步,被碰到了傷口,哎喲一聲。
忽然一條人影躥出來,抬手就對沖在最前面的賭坊老闆一個巴掌,啪地一聲清脆響亮。
四面猛然安靜。
那衙役仔細看了看衝出來的人,猛然色變。
賭坊老闆還懵著,捂著臉,想也不想就要還手,忽然有人道:“住手。”
那衙役已經長揖下去,“十一公子。”
又行一個禮,躬得更深,“九小姐。”
衝出來打人的是蕭問柳,看見蕭問柳打人,趕緊出來護著的是蕭競。
蕭問柳漲紅著臉,指著賭坊老闆道:“得寸進尺,欺人太甚!”
又指著那幾個被按住的人,道:“下暗手害了人,還敢在這要賠償。誰慣得你們囂張!官府裡不問是吧?帶回去,我問!我就要問問,方才是誰推擠我到了那熔爐前面,又是誰驅趕著人衝著我踩翻熔爐要燒死我!”
她方才遇險時,蕭競等人在另一邊,沒看見那一幕,此時聽見不禁色變。
那群衙役也慌了,他們接了蕭家有人的安排,要如此處理此事,可沒想到,蕭家小輩地位最高的九小姐竟然出了面,說自己是受害者。這就不是能偏幫或者糊稀泥過去的了。
有個衙役輕聲和自己的頭兒道:“瞧著不對啊,莫不是蕭家自己窩裡鬥?神仙打架小鬼遭殃,這渾水,咱不能趟!”
衙役班頭點頭,當機立斷,道:“既然驚擾了蕭小姐,那便請蕭小姐自行處理罷。”說著和酒樓老闆要回那一百兩,還給二師兄,二話不說,帶人便走。
鐵慈冷眼旁觀,對蕭家在此地的權勢更加了然。這種事就該帶到公堂處理,不可私刑處置,可蕭問柳一句話,想怎樣,就怎樣。
蕭問柳自覺受了委屈,很有氣勢地站在那裡指揮,“這個,這個,還有這個,統統給我綁起來!送回老宅請四叔幫我處置!和四叔說,這些人要殺我,無論如何,得給我個交代!”
自有隨從領命而去,蕭問柳還要指那賭坊和酒樓的老闆,被蕭競悄悄拉了拉袖子,輕聲道:“那是咱們自家的產業……家族顏面……”
“真丟人……”蕭問柳咕噥一聲,“那也得和四叔說!咱們家不是一向好名聲麼!別給這些人壞了臉面!”
說著剜了那抖抖索索的兩人一眼,轉頭對鐵慈笑顏如花,“我們去醫館吧!”
鐵慈笑看那些人被她的隨從押走,眼看遠處酒樓上有人匆匆下樓而去,十分滿意事態發展。
蕭家據說十分團結,可她就不信世家大族真能鐵板一塊。
如果她沒猜錯,今日打鐵花事件,應該和那個倒黴的蕭八爺有關。
那就讓你們蕭家人,自己治自己去。
無論是蕭家二房那一系,從此對蕭次輔心生怨氣,還是和蕭四老爺矛盾激化,但是她樂於看見的。
一行人又去了醫館,也叫施藥局,蕭家開設的施藥局的坐堂大夫十分殷勤,鐵慈的手指受傷不輕,鐵水潑過來的時候,她必須觸及實物才能施展復原之能,而鐵汁滾燙,哪怕只是邊緣一點,也已經燙了個皮焦肉爛,隱見白骨。
鐵慈自己還沒什麼,蕭問柳看得直抽氣,眼淚汪汪,小狗般圍著她轉,再三囑咐大夫仔細包紮,逼得大夫裡三層外三層,給鐵慈把手指包成了個棒槌。
完事了出來,隔壁就是個育嬰堂,蕭問柳眼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