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。之前各舍已經開賭了,賭他三次之內,升還是降!一賠十!”
“這賭局不對啊,應該賭他三次之內降幾個舍才對!優異一年也給不出幾個,他能連拿三個?割了我頭都不信!”
“這不是有人居然提出他能升嘛,賭局就變了唄。要我說,那幾個,錢多了燒得唄。”
“哪幾個傻子賭他能升?”
“甲舍優堂那幾個,居然還有個……”後面的語音淹沒在一陣嘈雜裡,夾雜著夫子來了的嚷嚷聲。
鐵慈一步跨進堂內。
屋內吵嚷戛然而止。
鐵慈環視一圈。
座位已經坐滿了,只有最後面的一個座位,而那屋子最後面中間部分大約是因為滲水,加了磚,地勢比別處都高,單單架了一桌一椅,和前頭先生案几遙遙相對,俯瞰全堂。
是個讓一般人坐上去會覺得自己居高臨下,十分尷尬的位置。
全堂的學生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她,想看這個新來的傢伙在那椅子上坐立不安。
沈謐坐在靠牆角落的地方,眼神微帶憂色,但礙於鐵慈囑咐,並不能上前說什麼。
眾目灼灼,微帶興奮。
鐵慈一笑,走上前,坐上椅子,椅子微微一斜,她卻在此刻腳一踢,將架在椅子下的石子踢走,衣袍一掀,順勢穩穩坐進去,身子微微後仰,雙臂一擱,交叉於腹前,雙腿一架,面帶微笑,目視下方。
眾人:“……”
她在臺上高坐,氣場從容尊貴。
他們在下仰視,莫名覺得彷彿上頭王者端坐,正在等人參拜。
被她微笑著的目光一輪,竟兩腿戰戰,自覺失禮。
鐵慈嗤笑。
姐以前面對的都是煌煌大殿,插蔥般山呼參拜的重臣。
瞧得上你們這些弱雞!
她下巴一抬,曼聲道:“看什麼呢?不知道上課了?”
眾學生們茫然機械轉身翻書。
鐵慈在他們背後又道:“先前那個,說我不能連贏三次優異,否則你割頭的那位親。”
一名男子轉過頭來,道:“是我,怎樣?”
鐵慈有些驚異。
這人一張瓜子臉,肌膚白皙,鼻樑高挺,容貌柔潤,氣質卻透著點孤傲的冷。
正是和她打了幾天麻將都沒理過她的戚元思嘛。
嗯,還是被點中又辭婚的前準未婚夫,前兒不是聽說因為退婚這事被打了?
鐵慈看見他那高鼻樑上,果然還有一點傷痕。也不知道是誰學做好事不留名。
不過這位不是說課業很好嗎?怎麼會到良堂來?
原本打麻將時倒也井水不犯河水,如今卻敵意更重了。
她心中心思亂轉,嘴上卻一點不慢。
“如果我贏了呢?”
“呵呵。”戚元思微笑裡俱是諷意。
“也不要你割頭,去恭房直播吃屎可好?”
“……粗俗!”
“怎麼?怕了?”
周圍一陣鬨笑,有人道:“戚少,和他賭,反正誰吃你也不會吃!”
戚元思道:“既做了賭局,那你若輸了呢?你也吃?”
“我沒你們那麼好胃口。”鐵慈笑,“我若輸了,就如你們所願,自動退學唄。”
“一言為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