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窒了一窒,憤憤退下。
雖然夏侯淳一臉不講理,但是他只帶百人進書院,這舉動看得滿院師生神情和緩了許多。
還是講規矩的。
蕭常帶人迎了上來,他神情有些疑惑。
太女九衛裡自然有蕭家的人,有的地位還不低,但為何他這邊完全沒接到任何訊息?
他目光隱蔽地掠過夏侯淳背後一人,那人幾不可見地對他搖了搖頭。
蕭常收回目光,正要和夏侯淳寒暄,夏侯淳卻對他懶洋洋一拱手,道:“都督恕罪,下官公務在身,得先把活幹完再說閒話。”
說完也不理他,帶著人便往裡走。
便有院務,也就是當前書院內主事的高層,匆匆上前迎接,道:“敢問指揮使……”
夏侯淳道:“沒聽見麼?奉伺我主子來了。”
院務嚇了一跳,驚聲道:“皇太女不是回京了麼?”
“誰說的?”夏侯淳比他還驚異,細眼睛都寬了一倍,“太女不是在躍鯉書院就讀嗎?”
“……”
一瞬間整個躍鯉書院都凝固了。
罵了半天的皇太女,在我們身邊?
那為什麼要說她出京來視察?
夏侯淳帶著人,邊說邊往裡走,“我只知道太女在躍鯉書院就讀,但不知道她在書院哪裡,東宮侍讀都是當朝大儒,便是以太女的才學,也該在你們甲舍吧?”
眾人自然點頭,皇太女哪怕不愛讀書,身邊這麼多大儒,便不凡,書院憑才學定舍,自然該住在甲舍的。
於是拼命想甲舍的誰會是皇太女,目光在最近新入學的同窗身上溜來溜去。
甲舍的舍監得了訊息,滿頭大汗地開了甲舍的門等候,然而裡頭空無一人,都在外頭看熱鬧呢。
有人道:“莫非太女在人群中?”
夏侯淳失望地道:“太女不愛熱鬧,她說會在舍間等我。再說哪有君迎臣的道理。”
眾人一想也是,有人試探地道:“那或許……在乙舍?”
“怎麼可能!”夏侯淳唰地扔出一本冊子,道,“這是皇太女日常的隨堂文章,之前還得侍讀侍講們的交口稱讚,說要印入自己的文集中去的,你們瞧瞧,就她這文章,乙舍?”
有人接過看了,看完一臉慚愧,傳給下一個。
看完都沉默。
再說乙舍的話,說不出口。
夏侯淳懶洋洋地操著手,望天道:“我們太女仰慕海右文華和躍鯉書院,特意微服白身求學,你們書院不會看人下菜,勢利淺薄到排擠我們貧窮外鄉人吧?”
眾人目光唰唰往院務以下一群管事看去。
人事舍間等等安排,可都是這些蕭家派系的人。
院務白著臉道:“書院力求平等,一視同仁……”
夏侯淳鼻孔朝天,陰陽怪氣地道:“那就是太女才學不夠了,那看看乙舍吧。”
乙舍開了門,眾人擁進去,想好了見了太女該什麼表情,結果依舊一無所獲。
夏侯淳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,“乙舍怎麼也沒有?”
院務擦汗,“……許是出門了?”
夏侯淳踱到門邊,去檢視掛在門邊的乙舍學生名單,看完,嗤笑一聲。
“沒有。嘖嘖。”
“那……丙舍?”院務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,決定等下找到人,一定要把負責安排舍間的管事給踢出書院。
安排錯皇太女是小事,蕭家管理在書院顏面掃地也是小事,但是如果因此引起朝中非議和出手,就壞事了。
院務暗暗祈禱,一定要在丙舍找到人,安排得不大好還能推給管事不會品評才學,或者皇太女自己韜光養晦,但是太差了就怎麼都說不過去了。
然而事與願違,丙舍依舊沒有人。
此時書院的人全數跟在夏侯淳一行人後面找人,浩浩蕩蕩,蕭常等人跟在一邊,眼看夏侯淳臉上冷笑越來越濃,書院師生們表情越來越古怪,管事們神情越來越不安,心底不好的感覺也越來越濃。
鐵慈在玩什麼把戲?
他回頭看了牌坊外黑壓壓的太女九衛一眼,眼底掠過一絲陰鷙之色。
眾人最後湧向丁舍。
經過這一陣緩衝,師生們聽了夏侯淳有意無意提起太女多麼仰慕書院,又是多麼誠心地來,日常如何刻苦,如何對師生們多有讚譽,怒氣都消了許多。都生出淡淡的驕傲來。
便有人道:“聽聞太女不愛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