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魚猛地抬頭。
她蠕動著嘴唇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青溪道:“姑娘是不是想問我,既然知道,又為何要聽從你的命令?”
紅魚覺得自己的指尖在顫抖,她看著少年,緩緩點了下頭。
青溪像是在回答一件尋常的小事,笑著說,“因為姑娘把我當人看,我自然也要回報姑娘。”
他從小進王府接受訓練,早忘了被當成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。
死士是什麼?
是狗,是豬,是當權者手中的一把刀。
就是不算人。
在日復一日的麻木中,他開始放縱自己,想結束這一切,想著也許某天王府看不過去,便主動結果了他。
然而沒成想,在等來王府的處決之前,他先遇見了她。
一個渾身秘密,卻每日裝作自己很快活開心的小姑娘。
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她不嫌棄他,給他擦血,會把他從死人堆裡刨出來,給他養傷。
因為她,他被允許有自己的名字,甚至生日。
這多叫人高興。
至於她的利用,在這些面前,實在不算什麼大事。
不是麼?
況且,她不過是叫他去還個願,並沒叫他去殺人,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做,至於她背後的目的,那便是她的事,他無需操心。
“魚姑娘”他一雙桃花眼彎起來,“能幫到你,我覺得高興。”
然而聽他如此說,魚姑娘似乎並沒感動的模樣,她呆呆瞧著他,靜默成一尊石像。
“魚姑娘?”青溪有些疑惑,是自己嚇著她了?
紅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