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與程喜兒那般一樣,一輩子最重要、最惦念的,也就是嫁個好夫家,指著夫家過活。”
尤其是賜婚之後,對程喜兒來說,就是少了個天大的情敵。
“她被惠王拒絕,哪、哪怕是暫時的,傳出去了,也跟惠王嫌棄程四娘子一般。被退婚的、遭人嫌惡的娘子,是要被笑話的。”
所以,杜菀姝也不願意和程喜兒鬥氣。
程喜兒什麼都沒啊,她只是喜歡陸昭,就因此丟了大人。
“我都有點可憐她。”杜菀姝說了實話。
“指望夫家過活,”雲萬里重複了一遍杜菀姝的話,“那你呢。”
“……我?”
杜菀姝嚇了一跳,萬萬沒想到話還能拐回來。
她白皙面龐頓時泛了紅,杜菀姝捏緊了衣袖,撇開目光:“我,我也是一樣的呀。”
話到最後,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。
可雲萬里耳目聰明,他聽得分外清楚。
“還得,還得感謝夫君,”杜菀姝呢喃道,“許多道理,父母、兄嫂,從不會告訴我,都是夫君同我講,我才明白的。”
如果不是雲萬里,她還是那個覺得日子能舒舒坦坦過一輩子的小娘子。
朝堂紛爭,自然災害,還有西戎邊關,對她來說都是那麼遙遠。
所有人都覺得她小,不願把腌臢事說與杜菀姝聽,只有雲萬里知無不言。
杜菀姝的話發自真心,可雲萬里卻不自覺地繃緊面孔。
“你說程家四娘子會被人笑話。”他說。
“怎、怎麼了?”杜菀姝茫然抬頭。
只是拒婚——還不是真的拒絕了,按照陸昭的辦事方式,雲萬里覺得充其量只能算作推脫。
如此,程喜兒都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
那杜菀姝呢?
她本該嫁給惠王,如今卻只是個七品正使的妻子,而他還……
雲萬里又是朝右側過頭,想將臉上的傷疤避開。
那些個閒言碎語,一定也會說到杜菀姝頭上,並且會更難聽。
“——這水暖水寒魚自知,日子得自己過才知好不好,出了家門,旁人也不知道不是?”程喜兒這麼說。
雲萬里聽得一清二楚,來京城後,類似的話他聽得數不勝數,從不在乎。
可偏偏今日說給杜菀姝聽,他就覺得心底冒出一股邪火。
她值得更好的,而不是聽旁人這般尖酸刻薄。
京城與肅州不一樣。
換做以往,事情煩著冷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