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不已,可她能做的也只是安慰,“二郎,回吧。”
回到將軍府之後,少夫人便去忙碌,季陽平在家中的那幾日,她雖沒丟下手頭上的事,可處理起來到底力不從心,一些麻煩的事兒,她都延後了。
而季長風向禮部告了假,原本是要回公主府的,卻被柳氏留下了,“陪娘走一走?可好?”
季長風輕輕的點頭,主動上前來攙扶母親。
若是往常柳氏肯定會拒絕,但今天她卻主動的拍了拍季長風的手,“心情可好些了?”
季長風輕輕點頭,“讓母親操心,是兒不孝。”
“說什麼不孝?你是最孝順的孩子。”柳氏帶著季長風走到了花園裡,母子倆一起瞧著花園裡的錦鯉。
而柳氏的聲音就在這時緩緩的響起,“因為有你在身邊,娘時常都覺得很安慰。”
“你父兄常年不在金陵,雖有相聚的時候,可到底短暫,時常擔心,也時常想念,好在,還有你在。”
柳氏說的這些話,能不能安慰季長風她並不知道,但她總要給季長風一個理由,一個念想。
當孃的,還能有什麼心願?
只希望孩子莫要在折騰自己,為早已註定的事情傷懷。
金陵·皇城。
朝陽宮中,南宮靜瑤捧著一碗乳酪慢吞吞的挖著。
一碗乳酪罷了,她竟足足吃了半個時辰,這舉動很反常,但皇后卻半點沒有驚訝,她瞭解自己的女兒,幽幽的開口,“吃個東西都這般做作?是擔心母后把你趕出去?”
南宮靜瑤猛地抬起頭來,清麗的眼眸中有些慌亂。
“往常你知道你父皇晚上要過來,早就一溜煙的跑了,怎麼這會兒還賴在母后這裡?”皇后看著南宮靜瑤見她沒什麼不高興的,有些話自然也能毫無顧忌的開口,“怎麼?是駙馬不在家?”
“季將軍今日要去北疆,夫君心中定是想去送他的,若兒臣在,他們恐會不自在。”南宮靜瑤知道有些事瞞不過母后,她若不說清楚,惹母后擔心,父皇就該發脾氣了。
父皇不會對她怎麼樣,可她的夫君就沒有那麼好過。
“但兒臣在公主府待著,要不去送一送,只怕又要被人嚼舌頭。”
嚼的是誰的舌頭,南宮靜瑤不說皇后也清楚。
對於南宮靜瑤的想法,皇后當然不會去幹涉,她應當是普天之下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了。
若非自願當真沒有人能逼迫的了她。
而孩子自己的心願,做母親的又怎麼忍心責怪。
“吾兒這般善解人意,定能夫妻和睦,心想事成。”皇后笑著對南宮靜瑤招招手,將她喚到自己身邊,拿出一旁的梳子替南宮靜瑤梳頭髮。
她沒有問南宮靜瑤太多的問題,只是關心她吃的好不好,睡得好不好。
皇后始終明白,她的孩子已經長大,早就能夠為自己的人生負責。
她不能永遠將孩子納在羽翼之下。
出了皇城,天色尚早,南宮靜瑤便想著去臨江樓坐坐。
臨江樓地方如其名,在秦淮河畔,南宮靜瑤喜歡這裡的菜,便讓春梅將一個廂房常年包下,便是她不常來,這地方也是她一個人的。
南宮靜瑤臨窗而站,就在這時有一個熟悉的身影,映入她的眼簾。
她睜大了眼睛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等看清楚之後連忙出聲喊人,“春梅。”
春梅聽見聲音,立刻走到南宮靜瑤身邊,往公主在意的方向看了看,“公主您稍等,奴婢這就下樓去看看。”
江韶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攔下,起初還以為是自己久不回金陵得罪了什麼人,待看清來人之後就明白過來。
他其實有些猶豫,要不要和南宮靜瑤相見。
三年前的分別,說是不歡而散也不為過,此番回到金陵,太子殿下和五皇子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。
說南宮靜瑤見到他定然會高興,可江韶遲遲沒有應允,他心中多有擔心。
只不過心情無法欺騙。
見到春梅之後,這些猶豫全部都被拋諸腦後。
春梅要敲門的時候,江韶甚至都還在想要不要找藉口推脫,但下一刻他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,“江韶哥哥?你回金陵了?”
南宮靜瑤的聲音歡喜雀躍,眼中只有見到他的欣喜與驚訝,並無半點的不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