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期間,林華偕同杜安華兄妹,正僕僕風塵的透過了上高城,向新昌急趕。當他們到達中坑時,村民仍在談論一早所發生的事。
他們找到了仍在搜尋老道下落的高吳家子弟,一問之下,便知是從瑤芳院放火逃走了極樂散人在此鬧事。他們向吳家子弟求助,希望吳家找一位熟悉大瀉山的嚮導。
上高吳家昨晚傷了一位大閨女,恨重如山。聽說他們要去找老道算帳,大喜過望,找來了一位身材強壯拳腳甚佳的子弟。名叫吳勇,在凌江口準備入山的物品。帶了兩天干糧,次日一早便過河趕路。
姑娘押著老道趕路,老道雖然早些趕到,以便到八天王的嘍羅求救,可是傷勢不輕,想趕也力不從心。離開山崖移動身。只走了二十餘里天便黑了。
姑娘深懷戒心,晚上將老道綁上手腳,縛在樹上過夜,以免老道搗鬼。
吳勇熟悉這條路,帶著林華三男女翻山越嶺,已牌初便接近了歇腳的山崖。
眾人在密林中溪溯上行,走在最後的林華突然低叫:“且慢,我聽到了呻吟聲。”
眾人聞聲止步,淑華姑娘傾聽片刻,說:“大哥,沒聽到聲息嘛。”
林華向右邊一指,說:“確是從那一面傳下來的,我去看看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淑華自告奮勇地說。
林華撥草急走,走了數十步高叫道:“誰在呻吟,需要幫助嗎?”
“快……來救……救我啊……”樹林裡傳來了虛弱的叫喚聲。
林華說聲走!奔入密林。
一株大樹下,坐著渾身是血的田敬宗。兩丈外躺著一頭五尺長的豹子。
田敬宗右肩被抓傷,鮮血已止,皮開肉綻傷得不輕。但神智仍清,看清來人是林華驚得渾身是冰冷,血液幾乎像是凝注了。
“咦!是你?”林華叫。
“你……”田敬宗語不成聲。
“我先替你裹傷。”林華搶上前去,立即解開下衣帶撕破,問姑娘說:“小妹,去叫他們來,快取包裹中的傷藥救人。”
杜安華與吳勇聞聲趕到,急急地將傷藥送上。林華熟練的上藥裹傷,向安華說:“安華弟,這人元氣大傷,可否給他一顆令尊的丹九奉上。”
包紮停止了,田敬宗一直在發怔,這時戰慄地問:“你……你們為什麼要救……救我?”
“咦!我們為何不能救你?”林華訝然反問。
“你我是……是仇敵……”
“誰與你結仇了?”
“你……”
“瑤芳院的事,咱們根本沒放在心上。”
田敬宗突然掩面而泣,老淚縱橫。
“你怎麼啦?”林華困惑地問。
田敬宗試掉淚,痛心疾首的說:“天啊,我怎能不痛心?我的知交好友要我的命,而仇人卻以赤子之心救我的殘生。天啊……”
“你到底怎麼了?”
“一言難盡,你聽我說……”田敬宗咬牙切齒地將昨天的事說了,最後說:“我氣門已破,走不多久便碰上這頭該死的豹子。
林華已不再往下聽,向安華兄妹急道:“那位雷姑娘定是雷秀萍,咱們還來得及趕上她。”
“是啊!快趕。”淑華姑娘興奮地叫,她希望早到見這位多情的女盟主。
“但這位田兄……”吳勇急急介面。
“不行,他怎能如何走,前面也許有虎豹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咱們豈能見死不救?”
田敬宗卻嘆口氣道:“你們走吧,追上那個惡道,殺了他為世除害,不必管我了。”
“不行,咱們抬你走。”杜安華義形於色地說。
林華立即砍樹枝,用兩套衣褲套上兩根樹枝做成的擔架。三個男人輪流地換手,循留下的足跡急趕。
大華山,數百年就是強盜的窩。後來正德年間,江西全境匪亂,贛北是姚源賊,贛南是大帽山賊,這一帶是大名鼎鼎的華林賊與大山賊。幾乎把江西鬧個天地翻地覆,不可收拾,整整鬧了二三十年。
這說明了附近的山區,確是有些不法之徒的逃匿,距大偽山約四十里左右,已可發現賊蹤了呢。
有些地方不易尋蹤。林華雖精此道,但也不時失去雷姑娘的蹤跡,走了不少的冤枉路。
第二天,中午時分,林華興奮的說:“以露水的印象看來,咱們趕上了。”
“大哥,還有多遠?”淑華姑娘問。
“不出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