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漢順從地分別扶起杜安華三個人。林華舉手一揮,姑娘上前幫助昊勇,他則幫助田敬宗近身突發輕笑,一掌劈向攙扶田敬宗的大漢,“噗”一聲正中耳門。
安華兄妹也同時動手,不費吹灰之力,便制住了另兩名大漢。
三名賊人都昏了,安華叫:“拖至偏僻處,先問口供。”
“安華弟,且慢。”林華出聲阻止。
“大哥,你想爭取時效追趕?”
“追己來不及了,咱們且先從長計議。”
“那就該先問口供……”
“不必操之過急,咱們須先安頓吳、田兩兄。極樂散人已死於刀坑,吳勇已將咱們帶來,他必須轉回去了。田兄身受重傷,咱們得留下人照顧……”
“我是不留下來的。”杜安華斷然地說。
林華的目光落在淑華姑娘身上,姑娘笑道:“大哥,赴湯蹈火,我跟你走。要找人留下,留下我的決不是你。”
“小妹……”
“你走我也走,你留我也留。”姑娘搶著說,臉上笑意甚濃,語氣卻極為堅決。
“當然我也不會留下的。”杜安華也堅決表示。
吳勇卻出面打圓場,道:“這位田兄並非完全不能走,只要有人扶著,在下願帶……”
“你不能帶著爬山越嶺,不必提了。”林華不安地說。
吳勇淡淡一笑,說:“往回走十里左右,向南走山勢下降,南行第五座山峰下,便可找到小徑,可到袁州府萬載縣。你們的乾糧都交給我,我帶田兄慢慢走,山區我熟,三天後我便可找人抬至萬載。田兄如不在萬載就醫,我負責帶他至上高照料,請放心啦。”
林華不得不硬起心腸,將乾糧交給吳勇,鄭重地說:“吳兄,這次多蒙兄臺伏義照應,小弟感激不盡,容圖後報。救人須救澈,田兄的安全,一切仰仗吳兄了,請吳兄多加照顧,至要至要了。”
“林兄但請放心,兄弟將盡力而為。”吳勇拍著胸膛。
杜安華將一些藥散交給田敬宗,說:“這些藥散是療傷聖品,兩天換一次藥,足夠十天半月使用,如能保持傷口不嚴重撕裂,你的傷可能痊癒了。極樂散人已死,閣下在江湖混,聲譽不見佳,目下氣門已破,他人也死,不如急流湧退,退出江湖也許還來得及。恕咱們不能送你出山,請珍重,後會有期。”
田敬宗無限感慨地向眾人道謝,在吳勇的摻扶下,告辭去了。
三人等他們去遠,方將三賊帶至僻靜處問口供。賊人並不知沙千里的事,只招出山寨的情形。
三人將賊人捆上,紮上嘴部,點了睡穴,堆放在草叢中。預計賊人必將昏睡四個時辰,醒來後設法解綁脫身,至少需一個時辰,那下半夜的時刻了。林華不想多殺人,三賊得以保全性命。
三人從賊人的口中,得悉各處警哨伏椿的概略佈置情形,為了爭取時效,舍了易走的山坡谷地,往最險要而沒有警哨的地方鑽,小心翼翼逐步深入。在入暮時分,終於到達了白雲峰,攀上了西面的峰戀,在夕陽普照下,居高臨下看清了碧落宮的形勢,開始準備夜襲的大計。
這一帶的山嶽石質稀少,形成峭壁的地方才有石質不佳的岩層,像是砂石,僅比砂岩堅固些。峭壁想在夜間向上爬,十分危險,壁巖表面皆被風化,不能著力,失手掉下來不粉身碎骨也將一命嗚呼。壁虎功游龍術,在這裡無用武之地。
他們準備了二十根兩尺長鴨卵般粗的慄木棒,這一帶慄水多的是,每根棒頭系一根四尺長的軟藤,作為系棒之用。
夕陽西下,他們便乘暮色蒼茫山風四起的機會,神不知鬼不覺降下山谷,到達碧落宮的西北角。
三人開始用劍鑑級上升,每隔四尺一級,並在兩旁各插上一根棒,連結軟藤作為扶手,輪流挖掘逐步上升。這是極為艱辛的工作,找棒尤其困難,響聲不能太大,以免驚動上面的警哨。
三更天,他們終於排除萬難,飛渡天險,登上了碧落宮,已疲憊萬分,但也興奮得忘卻了疲勞。
上來容易下去難,登上崖頂便有進無退了,除非他們不打算鬧事,不然決難平安撤下。
除了避免宇內淫妖風月道人有所有覺察,不然想脫身難似登天。
如果在天明之前未能撤離,那麼,八大天王的千餘嘍兵,將是他們可怕的勁敵。
在黃昏時分,當他們找達崖下尚未工作時,東面崖上的賓館中,風月道人已在設宴替來客棧行。賓客在八大天王的陪同下,南行連夜投奔袁州府,取道奔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