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他們心中的那個邋遢土氣又不怎麼樣的男人,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。
黑色西裝,白色襯衣,修長挺拔的身材,刀削斧鑿般英俊的面孔,犀利冷漠的眼神,這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農民工的樣子吧?
是池冉冉故意的損人?還是這個男人,人不可貌相?
桌上,一位看著邵懷明眼神直直的女同學,噗嗤一笑,笑聲中帶著譏諷。
“呵呵……許星辰,你可真是虛榮?你老公就是個工地小工,穿的這麼高檔的樣子,裝什麼裝呢?當誰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?”
在座的所有人,心裡都清楚許星辰和她丈夫的事情。
可是,如這位女同學一般,如此直接說出來,還這麼不給面子,也是出人意料。
尤其,她的眼中,盡是對許星辰和邵懷明的嘲諷和輕視。
好像在看什麼垃圾一樣的眼神。
許星辰被深深的刺痛了,這種眼神,當初在學校的時候,是她少年時的噩夢。
她以為自己走出來了,這麼多年,她早就不是那個被欺凌的少女了,可是,這種眼神,這種態度,嘴裡說出來的傷害人的話,他們怎麼敢到現在都還如此的放肆呢?
他們是從來就不會為自己口下積德嗎?
許星辰的手指在顫抖,坐在她身旁的邵懷明,感覺到了。
他的大手,迅速的抓住了小女人的手指。
許星辰的氣憤,在邵懷明溫熱的掌心中,漸漸的緩和下來,她看了眼邵懷明,他沒有被這些人無恥的語言和態度給傷害到,似乎,什麼人在他眼中,都跟冰冷的死物沒有任何區別。
許星辰突然心裡也就跟著鎮定了。
這些人,從來不會認識到自己當年有多麼的殘忍,如今依舊是,她即便是生氣,也不能改變他們的本性惡,所以,跟這樣的東西計較,真的沒有必要。
她對著邵懷明笑了笑,低聲對他說話,全然當剛才的女同學是狗吠。
“我們吃完就走,下午,還能回去休息一下。至於那些瘋狗叫,你不要在意。”
許星辰覺得,邵懷明才是她該保護的,安撫的。
邵懷明深邃的黑眸意味不明,笑意一閃而過。
倒是也配合許星辰的安撫,低沉應了聲。
“聽你的。”
“喂……許星辰,你聾了?沒聽見我說話嗎?”
許星辰星眸中冷意閃過,她掃了一眼女同學,眼神陰冷銳利。
這眼神,竟然跟邵懷明的眼神很像,許星辰就是在試著,用上邵懷明這種讓人害怕的眼神。
不知道,是不是自己的眼神起了作用,那女同學沒有得到回覆,也只是訕訕冷哼,不再多言。
“呵呵……星辰,還沒恭喜你結婚呢。你老公真帥。”
總有昔日的同學,還算知道分寸,還是道了一聲恭喜。
許星辰都淡淡受了。
跟這些同學們,不是許星辰人際關係不行,而是當年,他們除了欺凌的,就是冷眼旁觀的。
所以,也沒有必要太過對這些
人客氣。
眼見著許星辰一點面子都不給,這些人也不找沒臉。
他們倒是透過另外一種方式,來達到對星辰的輕視和奚落。
“冉冉家裡可真有錢,長的漂亮,又是國外留學回來的,現在直接在大公司工作,老公還是同學,初戀,餘飛鵬可真出息,聽說不久後就是經理了。”
“是啊,比某些的人強多了,這女人啊,都說嫁人是第二次投胎,竟然找個那樣的老公,真是要讓她笑死了,是有多麼的飢不擇食呢。”
“什麼飢不擇食啊,我聽說啊,有人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,當小三被正室給打出來的,這才回到老家,隨便找個不嫌棄她的男人趕緊嫁了。”
“真的啊?嘖嘖……真是不要臉,上學的時候就知道勾三搭四,沒想到這麼多年,還這麼下賤,不知廉恥……”
她們的聲音,絲毫沒有收斂。
被身旁的丈夫或者男朋友給暗示的拐了拐,還不高興。
“你捅我幹嗎?有些人,敢做還不敢說出來啊?少搗亂,我就說啊……”
這人還沒有繼續說下去呢,突然,一杯水被潑到了臉上。
所有人,一愣,瞬間寂靜。
而那個女人,也似乎沒有反應過來,看著邵懷明。
邵懷明將杯子放下,表情淡漠,薄唇微微一動,帶著非常冰冷的聲音。